还在一起,后面半辈子几乎等同于各过各,唯一的联系便是每月一次的家书。
而楚老将军的家书写的……向来跟军务似的,格式虽然不同于邸报奏折,但内容大同小异。
一,汇报战况战果。
二,儿子老公都安好,勿念。
简洁异常。
指望着他将一日三餐每日加衣添饭乃至风寒感冒军营趣事都写在家书上面,那是做梦!
楚夫人见他软和了下来,又蹭了过来,足见讨好之意,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懑都积在了胸口,提起拳头便往楚老将军胸口使劲捶下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男人宽厚的胸膛,泪水长流,呜呜咽咽的哭骂:“没良心的!这辈子你害死了我!都是你,这辈子你不但害了我还害了我儿子!死没良心的!你怎么不死在东南去?我的镋儿……我的铎儿……”
楚大郎名唤楚君镋。
楚二郎名唤楚君铎。
楚老将军最听不得这两个名字。
两个儿子过世的时候,他一滴泪也未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有山一般的战事军情压过来,他不能垮。可是如今,楚老将军觉得老妻的哭声便似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戳着他的心窝子,他有些扛不住了。
他伸出双臂来,将楚夫人牢牢圈在怀里,任她哭泣挣扎,只轻轻拍着老妻的后背,就像拍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哭的累了,她大约会消停下来吧。
在丈夫那里发泄完了,楚夫人回头似乎更有兴致了,打定了主意要跟儿子扛上,往他身边塞人,或者在将军府有美貌女子拦路求搭讪已经不稀奇了,更绝的是往儿子床上塞人。
楚君钺有一日与秦钰等人喝多了,摇摇摆摆回去,进门直接躺到了床上,拉过被子便往身上一盖,铺床叠被这种事如今也被人代管了,趁他不在的时候。
哪知一盖之下,伸手却在被子里摸到了滑腻腻的一具身体。醉的昏头涨脑的楚君钺大脑有一刻的停顿,然后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扔了下去——展示了多年来在军营里训练出来的无敌臂力以及敏捷的反应力。
哪怕醉的都快成一瘫泥了,竟然也能凭着本能将个女子从床上扔下去。
只听得一声呜咽惨叫,跟着他回来还未走远的楚六急忙冲了进来,掌灯一瞧,顿时哑然。
地下跪着个美娇娘,不过美娇娘哭的梨花带雨,瑟瑟发抖,黑发如丝缎一般将半个秀美的肩膀遮住,露出另外半个腻白的肩膀,楚六微一低头,便瞧得见半个雪丘……
他眼都直了……这也太香艳了些。
自那以后楚君钺就离家出走了。
少年人也是有脾气的!
不要以为当娘的哭哭啼啼能够征服老公,便能连儿子也一道给征服了!
假如男人注定是要靠眼泪来征服的,那也仅限于自己嫁的男人,而不包括自己生的男人。
正好李富贵搬了家,小一点的院子是楚君钺的,便直接丢给了李富贵让他住,相连着的却是秦钰的。
秦钰这几年有时候浪荡的厉害了,被家中长辈念叨忍受不住的时候多半窝在这里。可惜被强盗楚君钺给霸占了。不但霸占了,还将他也给赶了出去。
理由是秦钰住在这里太吵了。
他离家出走是来躲清静的,可不是寻地儿乐呵的。秦钰三不五时便要叫个小班子来吹拉弹唱一番,碰上个姿容美貌的留宿一晚,用得顺手再留个两三晚也是寻常事。
最后他与他的美人儿直接被楚君钺无情的丢出去了。
十二郎前来禀报的时候,秦钰刚被丢出去,美人儿嫌丢人,早回了自家戏班子。秦钰却扒着门狂喊:“楚三郎,你出来……你霸占了老子的宅子你也好意思将老子赶出来?”
一会儿楚六打开大门放了他进来,将大门关严实了,照他腿弯子便踩了两脚,不会断骨,却足以他失声痛叫。
楚六:“秦二郎,我家少将军说了,再跟他面前自称老子,他便让属下揍的连你老子也不认识你!”
有狗腿子打手了不起啊?!
秦钰心中愤愤,却极没骨头的谄笑:“再不乱称了。不过美人儿都被赶跑了,我可以留下吧?!”
楚六暗笑一声,“这我可得去问问我家少将军。”他前脚往后院去,秦钰后面便蹑手蹑脚跟了过去。
楚六何等耳力,一早便听到身后有人跟着,只暗暗发笑,径直到了内院。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确定还有一更。
为了确保今日三更,我特意把妞子打包给表妹带走了,就为的晚上码字不被她层出不群的问题打扰……
乃们今晚要不是挥爪印,对得起妞子么?!
妞子会哭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