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问题,倒是让叶妩瞬间怔住了,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又夹了一个蟹黄包,咬了小半口,“别说是你没见过我过生日了,我从小到大,过生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小时候那会,整天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又是在爷爷跟前长大,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过生日,是十岁以后爷爷带我参加宴会,我才从生日宴上得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活动叫做‘生日’,闹腾着爷爷和妈妈帮我过过两次,后来因为学业太忙,家里人都想不起来,我自己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就再没过。”
“生日有什么可过的?”叶世峰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叶妩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非要每年过个生日才会高兴?过不过又能怎么样,每年的生日宴会还不都是那样?叶妩这丫头打小就不过生日,现在都二十多岁了,还过那些玩意有什么用?干嘛搞得那么形式隆重。”
叶妩坐直了身子,还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梢,露出一抹极度高傲而不自然的微笑,好像真的对这些事情不在意一般。
叶世峰那般不屑一顾的宣言,司凛狭长的眸底隐隐的浮上一层深沉幽黯,如同深不可测的潭水一般,幽邃得几乎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啪嚓!”
一声突如其来的炸响,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叶妩猛地循声望去,却见坐在司凛下手边位置上的容叙,手足无措的尴尬坐在那里,青瓷花的饭碗在他手下碎成了好几块,甚至其中的一块还扎在他的手心里,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手心汩汩留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抱歉啊,刚才用力过大,失手了。”容叙略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具体表情,声音里却满满的都是歉意。
“没事,不过是一个碗筷罢了,”叶妩看了一眼容叙的手心,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事吧?你的手……”
“只是扎进了肉里,伤不到骨头和筋的,不会影响到我手部的灵活性。”容叙缓缓的抬起头,脸上重新恢复了纯良精明的微笑,“你们先用饭吧,麻烦李婶帮我找个急救箱,好吗?”
一直在旁伺候着的李婶立马应声,吩咐佣人将破碎的瓷碗碎片收拾一下,赶紧带着容叙离开了餐厅,上楼去做些仔细的清理和包扎。
司凛狐疑的瞟了一眼容叙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子隐隐的疑惑,却并未多说些什么。
上了楼,李婶拿出急救箱,用镊子和酒精帮容叙做着伤口的清理和消毒,一边弄着,还一边嘟囔道,“你们这群年轻小伙子啊,看着模样瘦瘦弱弱的,力气倒是不小,那瓷碗是我特意挑选的瓷胎较厚的一种,掉在地面上都不一定会碎,被你捏了捏就这么简单的碎了……”
容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下,这才带着些许试探性的口吻问道,“李婶,刚才说叶妩从小没怎么过过生日,是不是家里不喜欢她啊?”
李婶抿了抿嘴,同样报以许久的沉默,想到容叙是司凛的人,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我们家大小姐,打小时候起,确实不太招人疼,人家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懂事的孩子才会被人忽略,懂事久了,偶尔不懂事一次,会招来一顿骂,而那些不懂事,偶尔懂事一次,会招来所有人的夸奖和喜欢……我们家大小姐,恰恰就是那个从小就懂事的,就是因为她太懂事了,所以全家都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容叙的手上青筋蹦了一下,“……然后呢?”
李婶苦笑不已,继续唠叨,“大小姐刚出生时,就大病了一场,后来还是老爷子抱着刚出生的她,去外地足足治疗了大半年,这才回来,变成了个健康的孩子,或许正是因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爷子就将这个长孙女养在祖宅里,养在自己的身边,远离父母不说,还要在严格苛刻的老爷子跟前长大,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咿咿学语,大小姐便已经开始背诵起了唐诗宋词,这十多年来……大小姐哪有过一天的休息时间?二小姐叶妍却不一样,她打小是被大太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太太生前,把一切的母爱都给了二小姐,对大小姐的态度,其实实在太过……冷漠了些。”
容叙单手推了推眼镜框,悄然垂下眼睑,借以敛去眼底的一切神色,“老爷子对她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把大小姐当成唯一继承人来培养的呗。”李婶摇头叹息,“老爷子的个性是属于那种严格苛刻,而又固执己见的,依稀记得,大小姐小时候看见二小姐手上有玩具,纠缠着我偷偷也给她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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