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的修炼系统,是一个极其不科学的系统。双管齐下,把两种原本会互相排斥的体系蕴为一体,这样就要求,灵气和魔气必须相互制衡。
但是,心魔剑的介入,则恰恰会让魔气大盛,失去平衡,运转不调。
洛冰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采用的办法是找人肉引子。
满月之时,寻一灵力强盛者,把体内多余的魔气引渡过去,作为交换,再吸取大部分灵气过来。如此,自然就平衡了。
但是,由于洛冰河魔气太过霸道,常常导致渡完了气,人也废了。基本上这些引渡容器的使用限度都只有一次。
这种劳心劳力抓肉引子的事,洛冰河当然不会亲自去办。不用他多说,纱华铃自然会把人关笼子里了给他随便挑。洛冰河只消在满月之夜,用心魔剑劈开个口子钻到魔界去,直接拿人来用就行了。
杯具的是,纱华铃费心费力,结果洛冰河却跟她亲自挑选的三名天一观美貌道姑搞上了。也真是悲惨,可想而知,纱华铃人都快气炸了!
沈清秋道:“你被擒住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都被关在哪儿了?”
杨一玄摇头:“从两界裂口进去后,就是那妖女的老窝赤云窟。还有其他人也被擒住了吗?”
沈清秋抛了抛那枚剑穗,道:“我猜,不止你一个。”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瞧一瞧,反正今夜不是满月,不是引渡之时,洛冰河忙着在人界兴风作浪挑拨离间,肯定不会来和纱华铃聚头。杨一玄连忙跟上:“我也去!我的剑还在那妖女手里。”
沈清秋问他:“你不怕她脱衣服了?”
杨一玄哼道:“我才不是怕。再说,这一路上她都脱了几十回了,还有什么稀罕的。”
穿过空间裂口,就像穿过一片正在涌动的温热水流,再出来时,就是魔族的地界了。
人界那边已是子夜过后,而魔族这边,则才是暮色刚刚降临。
空气格外干燥,沈清秋站了一会儿,有点儿头晕,类似高原反应。放眼望去,和人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树木要稀少一些。
看来绿化工作做得不太好。
杨一玄带路,穿过嶙峋乱石,很快地找到了赤云窟的入口。久仰魔族建筑文化大名,亲眼一见,果然是如此的……不同凡响。
魔族性喜阴暗,居所和行宫大多设在地底。这整个入口看上去,像是一座异常华丽的陵墓。
沈清秋心道,你告诉我,一个大石包前面竖着个石牌子,上面用扭曲的红色字体写着赤云窟三个字——这不是墓碑是什么?
他手里扣了一发灵流,随时准备糊可能出现的敌人一脸,从墓道口,不,从入口下去,却没见到守卫。想想也对,从来只有魔族偷渡到人界作威作福,哪有人类会跑来这边找死的,根本没必要安排守卫。
二人潜行深入,穿过石廊,就是一个大厅。
厅中铺满各类奇兽的完整皮毛,乍一看仿佛活物。纱华铃正赤着脚,在大厅地上扑的巨虎皮上踩来踩去。
沈清秋担心杨一玄出声惊动对方,正要提醒,却见他自觉地紧闭着嘴,便放心地转回身去。
大厅两侧,分布着数只笼子,笼子里都是被五花大绑的修士们,服色各异。有看上去极年轻的,也有瞧着老道的,有的昏昏欲睡,有的正怒目而对。
纱华铃走到一只笼子前,抱着手道:“你们苍穹山派的人可真是难缠又讨厌!好不容易抓住两个,还有一个没关进来就跑了。”她咬牙道:“要不是、要不是……我真恨不得把你们腿都打断!”
这只笼子里,柳溟烟脸罩面纱,闭目盘坐,仿佛不为外物所动。
纱华铃见她不理自己,冷笑道:“你脸上这玩意儿,就从来不摘下来吗?难道是相貌太过丑陋,自卑所以不敢摘下来?”
沈清秋:妹子……你知不知道你将来最嫉妒的是谁?
说她丑那是妥妥的打你自己的脸啊!
也许是第六感作祟,纱华铃怎么看柳溟烟怎么不顺眼,打开笼门,把柳溟烟拽了出来,喝道:“跪下!”
柳溟烟当然不肯跪,虽然灵力全无,却站的稳稳当当。纱华铃推推搡搡,硬是没法叫她膝盖弯一下,七窍生烟,一把拽下她脸上面纱。
刹那间,纱华铃雪白的小脸变得更雪白了。
沈清秋心中咆哮:转过来!转过来!我要看!快让我看看本书第一美女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些年他自持身份,不能说“你好,师侄,我想看看你的脸,可以吗”这种像是猥琐男性骚扰的话,一直看不到柳溟烟的脸,真是快憋死了!
可柳溟烟还没转过脸让他一睹为快,纱华铃眼里就凶光一闪,五指成爪,往柳溟烟脸上抓去。
比她还好看的容貌、绝对不能被洛冰河看到!
于是,今晚第二次被震飞的时候,纱华铃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憋屈的血。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自我安慰的念头:好歹这次衣服没破,对吧……
沈清秋虽然把她震了出去,但袖子还是被她抓出五道裂口,心中悚然:这指甲不是半个时辰之前才被他切掉的吗?难不成还可以无限再生!
他击飞纱华铃,连忙转头去看柳溟烟,一看就脚底一滑。
这么短的时间,她居然就立刻把面纱戴上了。让他看一眼又怎么样?!
杨一玄已经迅速无比地打开了十几个笼门,用刚找到的剑一一斩断绳索。沈清秋无语。他真不知道纱华铃抓了这么多,他本来只想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柳溟烟救走,这不属于破坏剧情,反而算是矫正。但杨一玄这样乱放一通,万一把要给洛冰河疏导魔气的三位美女道姑放走了怎么办?!
眼看他已经放得差不多了,沈清秋没办法,只得也跟着放起来,谁知,刚打开笼门,对上一张略微眼熟的脸,心里就咯噔一声。
糟糟糟。果真是冤家路窄。
秋海棠蜷在笼子里,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沈清秋定了两秒,假装不认识,示意她快出来,又若无其事转过身了。
他现在这个形象,(应该)谁都认不出来。况且五年前可是无数双眼睛都见证了沈清秋当场自爆的一幕。没什么好心虚的。
纱华铃昏昏沉沉,挣扎着坐起,定睛一看,厉声道:“是你?你究竟是谁?居然还敢追过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一玄像也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了,一边开笼子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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