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有我和安德烈,还有那些书还不够吗?”
“我不可能永远和你还有安德烈在一起。”
克莱斯特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将胸中的愤怒吼出来。
在两年前,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塞西尔争论这件事,现在,他都要强迫自己别蠢到朝着塞西尔发火才行。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克莱斯特一直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答案必定能让他的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两半。
吃过晚饭,两个人去屋外散步是无话可讲。
本来也是如此,但是之前克莱斯特却认为他与塞西尔是有一种除了他们两个人外,其他的旁人都完全不会理解的默契,但是此刻他却绝望的想到:这些只是自己所虚构的白日梦。
互道晚安后,塞西尔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克莱斯特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塞西尔的房间。
克莱斯特站在塞西尔的床头,凝视着妹妹的睡颜。他对塞西尔爱的纯粹,爱的盲目,爱的不顾一切。
他俯下身,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般吻了吻妹妹的唇。
那是一个绝对称不上美好的亲吻。
干燥的嘴唇没有给克莱斯特传达正确的温度,他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比冰柜还冷的身体却由自己的双唇告诉他,他的嘴唇热得发痛。
接着,沉睡中的塞西尔睁开了双眼。
克莱斯特所积攒的勇气已经在那个吻上全部耗尽了。一点也没留下。
他眼中的绝望反倒让塞西尔笑了起来。
她伸出双手,环住了克莱斯特的腰。
随后,她用头顶轻轻蹭了蹭克莱斯特的脖子。
“我好久都没有和你一起睡过觉了。”
声音里透着的委屈让克莱斯特僵硬的不行。
在两人还是年幼的小孩子时,也曾经一起窝在一张床上,一起看着一本童话书。
虽然书上插图的质量比不上父亲道格拉斯的万分之一,可两个人却还是看的非常高兴。
克莱斯特在心中痛恨起一分钟前的自己。
他从来没有那么唾弃过自己。
这、这是——
这是他的妹妹。他到底在干什么?
盲目冲动的爱来的莫名其妙无法抵御,却在家人般的亲昵中消退了。
她与克莱斯特同床睡觉时,再次睡着前,忽然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曾经在之前的某一世里当过青楼名妓。
每夜每夜迎来送往的男人里同朝为官算什么?
那些名门闺秀是恨得青楼妓|女们是牙痒痒的,睡了她的男人,拿了她男人的钱,她们还不能找上门去……
因为所有的男人们都这么干,他们有钱上青楼,家中的妻子打上门来,那是要被笑话一辈子的事情。
她们要是敢睡了自己的公公或者睡了自己的儿子,甭管那儿子有没有血缘关系,那总归是得捂死在被子里的丑闻。
可她就连亲生父子她都一样照睡不误。
那一世后来怎么样了?
她已经忘记了,反正无外乎是死了,怎么死的,谁还在意这个。
她连亲父子以前都睡过,现在不过是被亲哥哥吻一下嘴唇,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想通了,就不用再管这些事情了。
克莱斯特似乎已经完全将那不伦的爱意想通了,他现在只是想多和自己的妹妹相处一段时间。
反正将来的事情就将来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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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看着克莱斯特最近完成的那副画作。
克莱斯特的每一副画都有自己的系列和独一无二的标号,有些画作卖了,有些却是非卖品。
现在那些非卖品全部挂在墙上,而最新的画作就放在这些非卖品们的中间。
塞西尔看着眼前的那些画,向后倒退,一直退到了某个点上后,这才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克莱斯特。
“什么时候……”
“我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克莱斯特伸出手,轻轻抚上塞西尔的脸颊。
“眼睛……是不是越来越分辨不了颜色了?”
塞西尔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
在他人看来就是色彩绚烂的幻想画作,但是对塞西尔而言,她的世界逐渐褪去了颜色,黑白灰的世界将是她的未来。
而克莱斯特发现了这一点后,反而为她画了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才能看得见的画。
那是褪去了绚烂的色彩,只剩下黑白灰的她才能观赏到的画作。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嫖瑞德博士的……但是想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