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挥了挥手,打断了徐良接下去的话。“之前,那个瑶儿姑娘说,你是和李蕴王爷和贾公子一起来的?不过只有你的伴当陪同你一同进入了添香楼,那他人在哪里?”
徐良的折扇“啪”地一收,他笑道:“我说了啊,大人。添香楼的翠玉酿真的很苦,所以,我就打发他去家中拿酒来了啊。本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司衙继续落笔,写完之后,他对徐良点了点头,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徐公子的配合。”徐良行礼道,“哪里哪里,我可以走了嘛?”“嗯,不过还请徐公子近日不要离开平安城,以方便皇城司侦破此案。”
“那是自然,请大人放心。”说着,徐良就往外走去。
陆离看着徐良从门内走出,连忙走上前去。“少爷。你没事吧?”徐良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没事,回家吧。”
陆离去驾了车,接上徐良,往城北徐府行去。
此时已过子时,城北的街坊之中,隐隐传出了打更人的声音。因为平安城的繁华,夜禁早就取消。但是一般的小户人家,没有特别的事情,都还是选择在家中早些歇息。所以夜色下,静悄悄的。
徐良坐在车内,没有去问陆离刚才刺杀的时候去了哪里。徐良既然不问,陆离也就不答。两人各自沉默着,披着月色回家。耳畔只有马蹄轻响,秋日的凉爽被夜风展现得淋漓尽致。
快到露水巷子的时候,陆离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女正在月下漫步,她脚步轻快地向他走来。那个女子穿着古怪,女扮男装不说,肩上还扛着一把刀。
子时已过,夜深露重,一个少女扛着刀走在街头。
古怪,绝对透着古怪。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
陆离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所以他微微勒紧了缰绳。平安城中夜禁刀。能够有权这样做的人,只有有公务在身的公人。但是这个少女的模样显然不是。除此之外,那么就只有,樊笼司,夜司中人。
陆离心中有些复杂,那是基于老鼠见到猫一般的局促。他才刚刚救下紫月,对于暗中谋划着一些事情的他来说,出手救紫月的行动已经让他觉得有些冒险了。而且陆离出手当时没有想太多,现在回想过来,他觉得漏洞颇多。
陆离还不知道徐良已经帮他圆了一个谎。
所以,他想得还有点多。
陆离心跳着,马车一点点与那少女拉近距离。
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马车就这么与那扛着刀的少女擦身而过。
陆离松了一口气,他倒是有几分想回头看看那少女的冲动,不过怕被她察觉,最后还是作罢。传闻之中,昼司昼出,夜司夜行。樊笼司中哪怕是随便一个司众,武功都达到了真气外放的地步。
陆离现在的武功只是小成,距离那真气外放还有不小的距离。所以他很小心的隐藏自己,在自己没有可以匹敌的力量之前,不与他们为敌。
至少在杀掉皇宫里的那个人以前,他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他要蛰伏在此。
如同一条蛰眠的毒蛇,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惊蛰的到来。
只待到桃始华,仓庚鸣,鹰化而为鸠。
“刚才那个妞,很有味道啊。”从陆离身后的车厢中,徐良的声音缓缓传出。
“呃……”在女人这方面,陆离这个雏是怎么都比不上久经沙场的徐大少爷的。
好在徐良也知道陆离这个家伙不行,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家伙啊,竟然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少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游戏花丛,名满平安城了。”
“少爷,我们同岁。”陆离没好气地说道。
“闭嘴,我说得也是事实好嘛!”
……
月色之下,一辆马车行进在平安城的小巷之中,车上的两个年轻人,虽是主仆,却如同一对伙伴一样拌着嘴。他们在各自的生命轨迹之中成长着,如果没有相遇,那么今后的一切,也都会失去不少色彩吧。
月夜之下,一个身子微微有些佝偻的老头子望着马车渐渐进入巷子深处,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天早上很糗地流了鼻血,下班回来整个人脑袋都晕晕的。码这章的时候被一个恨铁不成钢卡了一个小时愣是没有想起来这个词。不过看到释刀上了新书榜,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很开心。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