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起来喝药了。”
一道轻柔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特有的温柔,几乎让人泥足深陷。
夏姣姣视线一片模糊,只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又偏偏记不起来了。
等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眼前站着一个手拿折扇、身背药箱的俊俏男人。
眉眼带笑,鼻梁高挺,薄唇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摇晃着折扇的手指根根分明,指骨修长,肤色白皙。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熟悉,就连他身上考究的锦衣,都好像似曾相识。
夏姣姣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薛彦?”她轻声问了出来,才发觉嗓子干哑,似乎是受了伤。
薛彦手里端着药碗递到她的嘴边,“乖,不要说话,你的嗓子受伤了。喝完这碗药就好了。”
他轻声哄着她,夏姣姣只觉得好像哪里都不对劲儿,但是嗓子不舒服她还是知道的,乖乖地张嘴喝药。
不过喝到一半的时候,她抓住药碗想要自己喝,根本不需要薛彦喂,而且他们俩靠得还这样近,真是浑身难受。
“都让你乖一点了,你怎么还是不听话呢?”薛彦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不过夏姣姣却显得更加急躁,扭动着身体要挣开他的怀抱。
“噗”的一声,就见薛彦猛地拽过了药碗,直接手一扬,那碗乌黑的药汁就劈头盖脸地泼到了她的身上。
药汁像是刚煎好的,烫得惊人,夏姣姣坐在床上不停地抖动着,想要大声呼喊叫骂,但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姣姣,你看都怪你不听话,我都被你弄得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烫伤你的,你不要怕啊。”薛彦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动人,甚至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改变一点,笑得夏姣姣一颗心都凉了。
她张开嘴想说话,却连声音都发布出来,着急地面红耳赤。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嗓子,另一只手想去抓他。
“看样子药效不错,我还以为你喝完一整碗才会见效呢,没想到半碗就说不出话来了。这哑药的方子经我改过之后,果然药性更加霸道了。”
夏姣姣猛地定住了不敢动,但是她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烫,仿佛刚刚泼她那半碗药带着剧毒一样,在腐蚀着她的身体。她好像置身于滚水之中,要被煮熟了。
“哈哈哈,夏姣姣,你真以为我不会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薛彦的脸上。
那张脸还是英挺俊朗,只是因为笑得太过癫狂,整个都变得扭曲了起来,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啊啊啊,混账东西!”夏姣姣终于叫出了声音。
然后她就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首先对上的极其刺眼的阳光,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脸上盖着的书已经被碰掉了,身上被晒得滚烫,显然是太阳升起来了,开始燥热起来,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县主,县主。”一旁传来知冬焦急的叫声。
“您醒啦?方才奴婢将茶壶茶盏送进去,还想着出来就叫您起来呢,没想到您自己先醒了。日头升起来了,当真是热得很。奴婢扶您进去吧”知冬快步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冲冲的神情。
夏姣姣轻轻一点头,她整个脑子抽痛得很,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抬起手让知冬搀扶她起身,双脚落地要往屋子里走的时候,却忽然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幸好知冬咬紧了牙关一把搀扶住她,才没让她摔倒。
“县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被太阳热的?走,快进屋。知秋,知秋,你来扶着县主。”
她朗声叫了两句,最后是知秋半抱半拖地将夏姣姣给送进了屋子里。
她歪在椅子上坐着,还显得没精打采的,不知道是方才睡过了头,还是被噩梦纠缠得没有丝毫力气,显得病怏怏的状态。
“县主这是怎么了?”知夏正好捧着甜汤进来。
一抬头就看见夏姣姣这样无精打采的模样,被吓了一跳,立刻将碗放到一旁,伸手拭了拭她的额头。
夏姣姣仍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主要是梦中的场景实在太过逼真,让她不得不怀疑是老天爷托梦给她。
梦里的薛彦笑得多真啊,竟然要毒哑她啊。谁说最毒妇人心来着,分明就是最毒男人心,而且这男人还是个医术卓绝的大夫,是今上赐给她的大夫,真是连拒绝都不可能。
现在仔细想想,她当时还是太冲动了,为何要用上吊来吓唬薛彦啊。他要是有想害她的心,简直易如反掌,防不胜防。
她肯定斗不过他的,梦中是不是说刚开始,毒哑还不够,以后还有别的招数等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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