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祁妙一直缠着鱼薇问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鱼薇当然不会说,三番五次之后,祁妙倒是养成了个坏习惯,一从自己嘴里听到哪个男生的名字,她就把人家列为怀疑对象,当听说鱼薇周日要去步徽家给他过生日后,祁妙眼睛一亮,非说星期天的生日聚会她也要去,让自己去问问步徽能不能带上她。
鱼薇要去问的话,其实还真有点为难。
虽说坐了一个星期的同桌了,但自己跟步徽说的话,拢共用两只手就数得完。
步徽这人也不是话少,他跟男生在一起的时候特别能聊,甚至还是团体里的中心人物,但是对女生……真的是说一个字都嫌多。
隔壁班的傅小韶兴许对步徽有好感,下课偶尔来找步徽借书时搭讪几句,次次碰冷钉子。
但鱼薇心里明白,步徽是面冷心热,那天她低血糖晕过去之后,步徽第二天上课带了面包和巧克力,放在桌洞里,自己也不吃,就放着。往日他是不带的,虽然直到最后,他也是暗中观察自己,并没开口问她要不要吃,但鱼薇知道那是给自己准备的。
果然,他只带了三天,后来看见她在食堂有饭吃了,他就不带了。
所以鱼薇觉得步徽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就是嘴上不说,酷酷的,但其实心里是个暖男……就说对傅小韶吧,他好像挺不耐烦的,但书次次都借给人家姑娘。
于是当鱼薇问起能不能带上祁妙去参加生日聚会时,步徽扭头看了看她,眼神冷冷的,接着把脸转过去,还是点了点头。
步徽和别人的发色都不太一样,更淡,类似于一种褐色,还稍微带点自然卷,要是前天睡觉不老实,第二天就乱得蓬起来。
忽略头发的话,步徽的侧脸看上去,那棱角和眉眼真的有一两分和步霄神似。
但步霄的棱角更坚硬,眉眼间透着一股子“野”,轮廓比他深朗,肤色也比他深些。
鱼薇不自觉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步徽转过脸,蹙眉道:“你看我干什么?”
把脸转过去,鱼薇把视线收回落在面前的数学题上,愣了一会儿才喃喃说道:“你长得……跟你四叔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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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这天鱼薇起得并不算早,因为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
检查了一下书包里包装得很整齐的生日礼物,是她熬了三个晚上亲手给步徽织的围巾,鱼薇因为刚买完手机,实在没钱买好东西,廉价又普通的礼物总显得像是敷衍,她只好送这个。
至于穿什么,她更不用操心了,除了校服,她没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全都是旧旧的,款式过时,她好几天之前就选好了今天打算上身的两件衣服,虽说不好看,但她提前洗得干干净净了,还算体面。
但今天她起床后找了半天,原本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却不翼而飞,鱼薇走到阳台一看,绳条上挂着衬衫和裤子,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回头看了眼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徐幼莹,只见她嘴角泛上一抹冷笑,鱼薇顿时就明白了,周家的衣服向来都是自己洗的,徐幼莹忽然洗衣服,显然没安好心。
走回卧室,鱼薇又翻了翻那堆旧衣,实在没有能穿出门的,只好又把校服套上了。
出门的时候徐幼莹阴阳怪气:“他包养你就是因为你是个学生,玩儿学生不穿校服还有什么意思?”
鱼薇没理她,回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徐幼莹看见鱼薇的眼神,气得登时破口大骂起来,她当然看出来鱼薇在外面吃得很好,最近脸上也有了血色,吃得好之后,怎么老觉得她又蹿高了不少,出落得越发/漂亮,越来越像她那个早死的姐姐。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又没法子打压,只好没事找事。
前些天g市寒潮来袭,下了冬雨,一场雨过后天气已经无可挽回地降到了零度附近。
只穿着校服果然还是有些冷了,鱼薇缩手缩脚地抱着双臂,觉得刺骨的冷风吹透她单薄的校服,直往骨头缝里钻。
鱼薇坐地铁去的步家,因为事先收到了步霄的短信,说让自己比别人早去一会儿,她今天才没跟祁妙相约一起出发,独自来了。
釉青色的天幕下,步家还是老样子,静静地坐落在山腰,从树影里渐渐显露模样,鱼薇到达的时候才刚到九点,门开之后,狗又飞扑了出来在她脚边狂吠,紧接着前门里闪现一抹窈窕的身影,是姚素娟出来迎她了。
好久没见了,姚素娟特别挂念孩子,见她之后亲切得不行,问她只穿着校服冷不冷,边把鱼薇领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聊了好一会儿。步徽正好下楼,看见鱼薇来了,鱼薇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他“嗯”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就又上楼了。
步爷爷因为今天家里要来一群小屁孩儿过生日,他嫌吵,被刚从国外回来的三儿子接出去散心了,樊清自然也跟着去了,家里此时极其安静,鱼薇问起大伯,姚素娟倒了杯饮料递给她:“这个时间,他还能在哪儿,屋子里礼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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