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令他得了少府太医令之职,总算是让生活稳定下来。并且在少府太医院,华佗可以查阅海量的医典,以及种种医疗笔记。这对于华佗而言,无疑是最想要的结果。若换个人”华佗未必肯亲自出马。但曹楠是曹朋的阿姐”他二话不说就赶来。
听到曹楠没有性命之忧,曹朋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越发的强烈起来。
“阿爹,你陪华太医说话”我有些事情要去问一下郭昱。”
“好!”
曹朋与华佗道了个罪,便带着夏侯兰等人离开。
在奉车侯府的偏厅里坐下”他命人把郭昱找来,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当时事情的经过。
郭昱当时被吓得不轻,不过大体上倒还能说出一个大概。
“公子,我觉得当时那个人,就是冲着小姐过去。”
对曹朋,郭昱接触并不多。
曹朋自建安二年离开许都之后,东奔西走,很少在家中停留。郭昱更多时候,是从曹楠等人口中得知曹朋的事情。
不过她也知道”曹朋在这个家中,所占据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最重要的是,郭昱知道郭寰似乎喜欢曹朋。
而且听张氏等人在私下里闲聊时,似乎有意让郭寰和步鸾在曹朋成亲之后”作为曹朋的妾室。
郭家,和曹家”在经历了四年的磨合后,已快成为一体。
郭昱很尽心,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解说,生怕会有什么漏洞。
曹朋坐在一旁,只是静静的聆听,却没有开口。
阙泽道:“小昱,你再想想看,可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那个人蒙着脸,似乎是怕人认出他的长相啊,我想起来了!事发之后,我们抬小姐上车时,我依稀记得隔壁酒楼的伙计,脸色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恩,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哪家再楼?”
“就是糕点铺斜对面,那家高升楼。”
“小昱姐,谢谢你了,“……先下去吧。”
曹朋突然开口,脸上强露出一抹笑容。
郭昱行了一礼之后,缓缓退出偏厅……
“国让以为如何?”
田豫搔搔头,苦笑道:“以我看来,许都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未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行径更像是为了泄私愤,而非公事。虽说也有那满门被杀的例子,可基本上是撕破了脸”全无半点回转余地时才会这样做。要说这种向家眷行事就算对家眷下手,也不可能选曹侯啊。”
私怨?
曹朋不由得透出疑惑之色。
他也觉得,曹操那些政敌不太可能用这样的手段。
“若只是私怨,那倒是好办了!”
曹朋对阙泽道:“德润,打听一下,如今许都守卫是由谁来执掌,尽快给我一个消息。”
“好!”
阙泽起身,便走出偏厅。
曹朋站起来,在屋中徘徊片刻。
“我阿爹一向老实,此前一直在荥阳做事,而且所做的职务又是个偏门”不太可能招惹是非。就算有仇家,无非也就是一些地方工官罢了,至于我和家兄,更常年在外,也没什么仇家可言。
要说仇家…………睢阳一案牵扯出的是皇家。
国让,你说会不会是……”
田豫立刻摇头道:“不可能,今上或有野心,但不至于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那我真就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仇家了。”
曹朋说着话,复又坐下来,闭上眼睛,沉思不语。
片刻后,阙泽面色古怪的走进偏厅,轻声道:“公子,打听出来了。”
“嗯?”
“今许都治安,借由执金吾所辖。
然执金吾贾诩贾侯在中个”所以暂领执金吾的人,便是执金吾丞…也就是令尊,曹侯!”
“我阿爹?执金吾丞?”曹朋诧异的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就是今天。”
曹朋不由得笑了,“那正好,还省得我费手脚。”
他说罢,起身走出偏厅,直奔正厅而去。
曹汲正陪着华佗董晓说话,见曹朋进来”华佗和董晓连忙起身。
“阿爹,你是执金吾丞?”
“呃……”,正是,不过还未就徵”
“那执金吾丞的印绶,可曾拿到?”
曹汲点头,“今日荀尚书将太仆丞和执金吾丞的印绶一同交与我,但我还没有打开来看。”
“阿爹,把印绶给我!”
曹汲让人取来印绶,同时疑惑的问道:“阿福,你要做什么?”
“有人想要和我玩儿huā样,我就陪他玩儿今天翻地覆。”
曹朋恶狠狠回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郭寰捧着一个匣子进入正厅。曹汲把印绶递给曹朋,轻声道:“阿福,别玩儿太过火。”
“放心,我有分寸。”
曹朋说罢,拿着印绶转身大步走出正厅。
“夏侯,点兵。”
“喏!”
夏侯兰立刻点起飞睡,王双牵着照夜白,在府门外等候。
“公子,咱们去哪儿?”
“先去高升楼,给我先封了那座酒楼。”
曹朋心头的火越来越旺,翻身上马,沉声道:“我就不相信,偌大许都”这么多冬,竟然连一个人都不认得凶手。一日找不出那行凶之人,我就把许都翻他一个底朝天,为我阿姐报仇。”
伏完晚饭时喝了点酒,正躺在榻上假寐。
心里面,总觉得非常别扭”所以有些闷闷不乐。凭什么,凭什么那打铁的曹家父子,就能得两千石傣禄。当老子的成了执金吾丞不说,当儿子的居然当上了越骑校尉,让人心中不快。
想他伏完是外戚,如今也不过是个真两千石的职位。
干了大半辈子,连个十七岁的小孩子都比不过,总是觉得不是滋味。哪怕他之前也同意曹朋出任越骑校尉,可也是迫于无奈。而且,曹朋还是断了他宝贝儿子伏均入仕的罪魁祸首,他眼睁睁看着曹朋飞黄腾达”偏偏又无可奈何。伏完越想,越觉得憋屈,索性翻身坐起。
“老爷,宫中来人。”
“谁?”
“是一位小黄门,只带来一封书信。”
“书信呢?”
伏完走出房间,从老家人手里接过书信”而后转身回房。
片刻后,就见伏完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厉声喝问道:“伏均”伏均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