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通关文碟,绝对万无一失。”
“如此,甚好。”
张梁,笑得更加灿烂。
他本是睢阳豪强子弟,幼年时,曾拜师王越,修习剑术。
可后来由于落马受伤,便中断了习剑。摊阳张氏,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对汉室,忠心耿耿。
汉帝自长安流落摊阳的时候,张家是率先供奉粮食。
后来,曹操迎奉汉帝,迁都许县。张家则因为种种原因,留在摊阳。
张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大汉皇室在雅阳的一枚暗棋。此次离开睢阳,于张梁而言,却是一桩好事。他早就不愿意继续留在睢阳……,他有远大的目标,希望能建立功业,中兴汉室。
坐在马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布满老茧的左手,猛然催马,呼喝道:“加快速度,务必于正午前,行出伊阙。”
长鞭声不断响起,马嘶人喊,车队的速度,骤然加快。
行至伊阙关时雨停了。
伊阙关关门紧闭,关隘上人迹皆无。
张梁不由得一怔,挥手示意车队停下。
他招手示意一名装扮成杂役的小校上前,低声耳语几句之后,小校便匆匆跑到了关门之外。
“敢问城上军爷何在?”
“敢问,城上有人吗?”
小校连喊了好几声,才见那关隘上探出一个脑袋。
“封关了!”
“啊?”
“河南尹有命,下令封闭睢阳八关。若无河南尹手令,任何人不得通过。”
张粱在人群中听得真切不由得眉头紧蹙。
陈绍过来,低声道:“元安,怎么回事?”
“程大胡子下令封关了,不晓得这睢阳的通过文碟,有没有用。”
程大胡子,就是新任河南尹程昱。因其有一部美髯,故而被称之为程大胡子。
陈绍想了想,催马上前。
“敢问是哪位将军值守?”
“有什么事吗?”
“将军,我等走过路行商,需尽快将这批货送往颖川。
我这里有我家老爷发放的通关文碟,能否请将军看一看通融一下,放我等过去?车上都是时令货物若是晚了,只怕会耽搁了行市。到时候我家老爷一定会很不高兴,责怪小人。”
“你家老爷又是谁?”
“就是睢阳令,陈群陈县令。”
“原来是陈县令,那自当另哈……”
城头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陈绍这心里,不由得一松。
片刻后,只听关门嘎吱吱打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从关内冲出。为首一员大将一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掌中一对大刀。
张梁在人群中”看得很清楚,不由得大惊失色。
“伯至”速退!”
陈绍也不是一今生瓜蛋子,当城门开启的一瞬间”他也预示到了不妙。
下意识抬腿摘下长矛,丈八长矛刚入手”那金甲大将就到了跟前。双刀左右一分,照头就劈来。
陈绍连忙用长矛封挡,只听挡的一声,崩开了对手的双刀。
“孟坦!”
张梁大吼一声。
拍马舞刀,就冲出人群。
中计了!
陈群恐怕早就有所提防,甚至早已怀疑到了苏家。
今日设此毒计”就是要人赃并获。张梁不敢怠慢,大声喊道:“伯至,你带人冲过去,我来会他。”
“元安,何至做出此等大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张梁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在马上蓦地一个侧身。
一抹剑光从身边掠过,噗的正中张粱胯下坐骑。
此时,孟坦和陈绍已打在一处。从关隘两边,呼啦啦冲出数百军卒,手持刀枪,向车队冲来。
张粱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蓦地站起来。
未等他站稳身形,森冷剑气扑面而至。
他连忙挥刀封挡,眼中犹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史阿,你怎会在此?”
“我若不在此,焉能知你谋逆?”
史阿穿着杂役的衣服,掌中只口长剑。
但见他一剑在手,气势不凡。剑光闪动,朝着张梁飞来……
一道道的剑光,将张梁笼罩其中,史阿冷笑道:“元安,听闻你练得好左手剑,何不使出来让我领教一番?赤伯舆被你杀了,老祝被你吓的逃离椎阳。你只要再赢了我,睢阳第一剑手非你莫属……,怪不得你总是问我赤忠和老祝的缺点……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元安”看倒!”
张粱也不吭声,闷着头,和史阿斗在一处。
这时候,从关隘中行出一人。
胯下乌雅马,掌中一对大刀。那两口大刀,比寻常的龙雀大环要长。刀身带着一抹暗红色,透出浓浓的杀气。
“孟南部,此獠还是交由末将来对付,你还是指挥儿郎们,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乌雅马长嘶,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入战场。
人如龙,马如虎。
双刀过处”人仰马翻。
孟坦见一时间战陈绍不下,索性拨马让开。
陈绍连忙冲过去,可是当他看清楚来人胯下的那匹战马,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是甘兴霸。”
甘宁大笑道:“反贼休要愣唆,吃我一刀。”
马到,刀至。
陈绍举矛,一式霸王扛鼎,锁的一声,挡住了甘宁一刀。
不过,挡是挡住了,可那刀上传来的巨力,却使得陈绍双臂发麻,喉咙发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未等他反应过来,甘宁左手刀已到跟前。
陈绍再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甘宁手起刀落,将陈绍斩于马下。
陈绍一死,军卒大乱。
张梁也不禁暗自叫苦,一口大刀渐渐失了分寸。
“张元安,只这点本事吗?”史阿厉声喝道:“若只如此,那我可真为赤忠感到不值。”
这时候,张梁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把这些兵械送至汝南。
甘宁斩了陈绍之后,便不再出手,而是催马在一旁观战。只见他虎视眈眈,使得张梁心中压力顿增。
若不能杀出去,什么功业,都是虚幻!
张梁本不愿和史阿斗剑,因为他知道,史阿的剑术非常强横。
可现在……
张梁心知,如果再留手,今日必死无疑。
手中大刀猛然变幻,崩开了史阿手中长剑以后,他错步拧身,从身后拽出一柄二指宽的利剑,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厉声喝道:“史阿,你欺人太甚……就让你知道,我这刀剑之威。”
说话间,左手剑如同毒垩蛇般,刷的刺向了史阿。
同时,右手大刀陡然化刚猛为轻柔,一刀轻飘飘横抹。这一刺一抹,配合的天衣无缝。史阿也不由得眼睛一亮,赞了一声“好”旋即糕身而进,身剑合一,与张梁斗得难解难分。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苏府大门洞开。
如狼似虎的黑睡冲进府门,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群,对苏府内的家丁,展开了凶残剁杀。
郝昭面色平静,缓缓抽出长刀。
遥遥指向苏府大门,嘴角勾勒出一抹狞笑。
“杀!”
在他身后”一百黑睡枕戈待命。
随着郝昭一声令下,顿时闯进苏府。
从苏府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还有那哭号声,哀求声,混在一处,令人不禁感到凄然。
曹朋跨坐照夜白,轻声叹了口气。
“一念之差,确可惜了这好大家业……大兄,咱们进去吧。”
说着话,他拨马让开一茶路。陈群一袭黑祷,头戴纶巾,面沉似水。
只见他一催胯下坐骑,战马噌的一下子便窜上垩门阶。曹朋催马紧随其后,缓缓行入苏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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