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笑了:“好吧,我看姑娘也是不习惯。刚才侧儿的老泉家来跟我说,那一位……”她往后头一指:“刚才吃完饭那会儿,她的丫鬟要出去,问是干什么去,说是有东西落在温家啦。”
红豆缩在一边儿特别的老实,芳园问一句:“那泉嫂子让她去了么?”
许婆婆说:“那怎么能让她去呢?都这么着你想出去我也想出去的,府里不乱套了?泉嫂子说了,姑娘要是忘了什么东西,应该打发人和前院儿的人说,跟姑娘的丫头哪能这么随便的就出去了?她一个人去,要不要派人跟着?要不要套车?这事儿多着呢,前院儿多的是闲着的护院儿,说忘了什么东西,麻利儿的就给取来。那边儿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落下了什么东西,灰溜溜的又回去了。然后这位才到咱们院子来的。”
啧啧,大公主真是治家有方哪。
其实何月娥不是忘了东西吧?
许婆婆一语中的:“我看,八成是交不出那篇字来,想辙呢。河沿儿那有一溜铺子,还有字摊儿,说不定是想寻个摊儿抄一篇好交差。”
潮生肃然起敬。
许婆婆这猜的真准,八九不离十。
找不着外路,所以何月娥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来潮生这里求助。
潮生想,也许何月娥这姑娘并不象他爹当年那么天怒人怨——就算有点儿不好,兴许是温家给教歪了。
现在她接回来了,有大公主在,十个何月娥也扳得正。
呃,就是,但愿嫂子大人手轻点儿,别还没扳正,啪一声先扳断了……
何云起晚上回来了,这顿饭吃得比中午还压抑。他不知是不是今天遇着不顺心的事儿了,脸黑黑的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一身煞气。
何月娥那声哥一波三折,在嗓子里含了半天,最后叫出来跟小猫叫似的:“哥……”
何云起对这个半道儿来的妹妹只是一点头,眉眼气势硬朗得跟刀剑一样。
何月娥满腔热情的等来了哥哥,可是却愣是不敢往上凑。
潮生鼻子最敏感,先闻到一点儿辛辣的气味儿。
她鼻子皱了一下,没出声,等这顿饭吃完,潮生悄悄和大公主说:“哥哥这两天八成事情多,要有些什么擦擦碰碰的,嫂子你得多留心点儿。”
大公主点了下头:“我知道,你别担心,快回去吧。”
那股辛辣的味道是外用的跌打药味儿,虽然味道淡,可是潮生一闻就知道。
还好不是金创药。
当武将的,擦擦碰碰应该算是常事儿。不过潮生就是有点儿不放心。
绣架上一副芙蓉图绣了好些日子了,想起来就摸几针,想不起来就扔在那儿,到现在还只有一小半。潮生心神不宁的时候,要么写字,要么绣花。
做了大半个花瓣,她才觉得心里安生下来。
从阁楼的窗子往后看,原来一直黑漆漆的后面的那几间屋的窗子,都亮着灯。
何月娥也没睡吧?八成是在绞尽脑汁的凑敬慎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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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一更,上午那个其实是昨天二更。。今天二更肯定有,三更。。俺咬咬牙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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