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你自己看看,这白玉观音像上到底有什么?”太后冷哼一声,如此说着,便让兰姑姑捧着锦盒走到沐清尘的面前。
沐清尘从锦盒里拿出白玉观音像,仔细看了看,却在观音像的底座下,看到了一行字:己酉年八月初八,巳时一刻。
“可看清楚了?玉乃阴鸷之物,你竟然在玉雕上刻上皇上的生辰八字,莫非是想用玉的阴鸷之气来损了皇上的真龙之气?”太后再次开口,“哀家倒要问问,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天星国承安帝的主意,送这样一尊带着诅咒的观音像给哀家,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莫非……天星国不甘心败于凝月之手,便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谋害皇上?沐清尘,你好大的胆子!”
沐清尘听着太后的话,一愣,白玉观音像上原本有没有这行字,她并没有注意过,可是也难为太后竟能想出如此冠冕堂皇却合情合理的借口来陷害她。玉的阴鸷会损了萧凌的龙气?可真是可笑了。
不过凝月国上至太后皇上,下至黎明百姓,都对这诅咒巫蛊之术十分信奉,就算她现在解释,太后想必也是不肯听的了。
“启禀太后娘娘,观音像乃是玉钩从天星国带过来的,一直收在库房里,所以玉钩并不曾留意上面的日子,至于这日子代表了什么,玉钩也不清楚。不过玉钩记得皇上的生辰乃是己酉年八月初八的巳时三刻,与这观音像上面的时间并不相符。”沐清尘将手中的观音像放回盒子里,然后为自己解释着。
她并不知道这观音像上面原本有没有刻字,所以不好编造这日子的来历,只能用她自己知道的理由来为自己脱罪。虽说在玉上面雕刻生辰八字来行诅咒之事听起来很可笑,也并非什么大事,可送玉观音的人是她,被诅咒的是萧凌,事情就小不了。
若真如同太后所说,从一尊观音像上的刻字,牵扯出两国邦交,口口声声说天星国不怀好意,想要谋害萧凌,岂不是给了凝月国再次出兵天星国的借口?这样一来,更是打乱了她的部署和计划。
天星凝月两国迟早会交战,但绝对不是现在,所以,在她还没将那些参与害死叶家的人都扳倒之前,绝对不是交战的最好时机。
“逸王妃说的不错,朕的生辰乃是己酉年八月初八,巳时三刻。母后,就连逸王妃这个异国公主都知晓的事情,您怎么会记错了呢?”萧凌轻笑着,开口说道。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萧凌的目光朝着沐清尘投过来,薄唇慢慢勾起,笑意却未达眸底,眼神中竟带着隐隐地杀意,冷漠而嗜血。
沐清尘陡然一颤,淑德抬眸看着萧凌,心绪翻涌。
一直都知道萧凌心思深沉,却不曾想竟深沉至此,故意在白玉观音上面动手脚,却又故意露出破绽让她有挽回的余地,闹出如此大的阵仗,竟然只是为了试探她!
枉她自负天资聪颖,谋算人心,却还是这样轻易中了萧凌的诡计。
登基之前,萧凌身为庶出的皇子,又不受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庆祝生辰;登基前后不过一年,泰兴末年遇先帝驾崩的三个月国丧期,永宁元年的生辰还未到,是以除了太后沈媛和凝月皇族内部众人,天下应该无人知晓萧凌的生辰是在己酉年八月初八巳时三刻。
如今的她是天星国的玉钩公主,自小长在天星宫廷,足不出户,除非有心打听,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萧凌的生辰。
可是现在,她不仅知道,甚至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片刻思忖之后,沐清尘的心思平静下来,沉默地立在下首,等着太后开口。
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太后咄咄逼人,若是她不为自己辩解,由着太后说什么是什么,最坏的结果是破坏她的计划,让天星和凝月提前交战,最好的结果是有人站出来自己认罪,而这个人非锦颜莫属。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今日的事情已经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让她知道萧凌已经怀疑她了,如果她不加快动作,让萧凌查到她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屡次进入凝月宫廷的神秘女子,那么她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
“是哀家糊涂了,不过皇上,哀家也是关心则乱,才会记错了日子。”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再次开口,“既然并不是逸王妃所为,此事就此作罢,不过这观音像上的日子和你的生辰终究太相近,不吉利,还是毁了好。”
“启禀太后娘娘,这破幽山的白玉是上等的白玉,就这么毁了,未免可惜,臣妾听闻民间有金镶玉的说法,说是金子的宝气能盖住玉的阴鸷,不如让宫中的师傅们用金镶玉做成首饰,既不浪费,也成全了逸王妃的一片孝心。太后以为如何?”顾嫚如听了太后的话,便如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