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么多精美珍贵的钗簪她不要,独独要了这么一支!
苏嬷嬷和徐姑姑面面相觑,两人都傻眼了。
苏嬷嬷愧疚道:“都是老奴的不是!”
她的确没有教过徐初盈这些,她不知道也正常。
她不知道,银屏、碧罗恐怕更不知道了,甘草、半夏两个自幼习武的就更不用说。
“王妃,咱们就事论事,这事儿无论您知不知,王爷必定认为您知的,您看,是不是……”
徐姑姑说得还算比较含蓄委婉,苏嬷嬷开口就直接多了,“王妃,您得去一趟福宁殿,好好向王爷陪个不是,把这事儿解释清楚!这事儿的确是您不对,您这啊,也太伤王爷的心了!您若不去这一趟,保不齐有那背后挑拨兴风作浪的,指不定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徐初盈想想也是,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还隐隐作痛的喉咙处,他今日的确是气得有点狠了,若她不去解释清楚,还真说不准——
不管他信不信,她都得说。
“好,我这就过去。”徐初盈很干脆的点点头,让徐姑姑和苏嬷嬷都松了口气。
忙忙替她整理整理裙钗发髻,徐初盈便带着甘草出了明春殿,往福宁殿过去。
谁知,她却没能进福宁殿的院门,而是在外头等禀报通传。
徐初盈心里苦笑,便与甘草站在院子门口等。
那颗心却是又冷了两分:她何尝不懂他的意思?他总怨她给他的不够多、怨她不肯把一颗真心给他,可她真的给不起!
若这颗心给了他,那么此刻面对他的冷酷无情,她心里该是何等的煎熬和痛苦?
燕王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心中越气愤,越强行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下笔流畅,目光专注,那批阅的速度竟是比平日还要快、还要敏捷。
化愤怒为力量果然很好使。
听桑园禀报:“王妃娘娘求见!”
燕王手中的紫毫宣笔一抖,差点儿抖下墨点来。
他冷笑了笑,头也不抬斥道:“没见本王正忙着吗?些许小事也来聒噪本王干什么?滚出去!”
桑园一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滚出去倒没什么,可是,王爷分明还没给个明确答复啊,王妃娘娘还侯在福宁殿外呢!
“王爷,”桑园硬着头皮陪笑道:“那、那王妃娘娘——”
“让她也滚!”燕王怒视桑园:“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桑园吓了一跳,慌忙退了出去。
燕王盯着那跳动的烛火,半响冷笑,低头继续稳稳当当批阅自己的公文。
她想来便来、想见他他就得欢欢喜喜的哄着供着陪着她?
徐初盈看到桑园那笑得不自在的脸色和吞吞吐吐的神情,便了然了一切。
“王爷可是不见?”
桑园点点头松了口气,忙陪笑道:“王爷在处理公文,正忙着呢!要不王妃您明日再来?”
明日再来?只怕明日他也未必肯见她。他这是真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