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轻轻道,说毕眼角轻轻一撩,瞟了燕王一眼。
她以为燕王听了这话会对她生出几分愧疚之情,会换来一记怜悯的目光。
不想,燕王仿佛没听见,理都没理,只蹙眉道:“王妃做错了事正领着罚?她做错了什么?领了什么罚?”
元侧妃的心狠狠一抖,尖利的指甲几欲刺破掌心。
他对她,竟这般狠心吗!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狐媚子!
她哪里知晓燕王的想法?燕王素来最反感便是她这一套,在他看来,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既口口声声体现着辛苦,为何不将手中权力分放出去?他可从来不认为她是那么无私无求之人!
元太妃见燕王一味追问徐初盈,对于自己提点的元侧妃的功劳丝毫不理,不觉面色微沉,轻哼道:“你想知道,回去问你的人去!等会儿宗亲们就要到了,哀家不希望这会儿再闹出什么意外来!去吧!”
燕王虽满心疑惑,也只好按下,看了元侧妃一眼,转身离去。
小王叔玩味的笑了笑,遂快步跟上了他。
“看来我错了!”出了福安殿,小王叔轻轻笑叹。
燕王听着他这语气就觉得很欠揍,停下脚步,回头挑眉,冷着脸道:“小王叔什么意思?”
小王叔丝毫没把他的脸色放在眼里,儒雅施施然的走到他身旁,笑道:“方才我说你不懂,看来是我错了!”
“什么?”燕王一呆,一头雾水睁大了眼睛。
小王叔却没再说话,只摇了摇头,笑叹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离晚宴时候还早,我四下走走,你请自便!”
说毕竟是扬长而去。
燕王盯着他的背影不屑轻嗤:“疯子!”
福宁殿中,燕王唤来桑园问话。
桑园立即滔滔不绝如流水般的将当时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个通透,连停顿都不带的!
要知道,这番话她早就在肚子里打好了腹稿,翻来覆去不知道反复了多少回了,就等着主子问呢!
不想主子倒也真忍得,足足过了两个多月才问。
这份耐性,真叫她自叹不如:不愧是主子!
燕王听完黑了脸,皱眉道:“碧染?是那个毛手毛脚打翻了醒酒汤泼了王妃一身的丫头?那种蠢笨之货,早就该撵出去!她还敢以死要挟主子?真是岂有此理!”
又道:“她自己气性大,想不开要寻死,与王妃何干?王妃在府中住的时日每月不过那么数日,从不见打骂虐待下人,受这罚也太冤枉了些!”
桑园陪着笑脸看了他一眼又忙低下头。
关于王妃光天化日之下打了元侧妃一巴掌的事情她没敢说。
元侧妃那个脾气,挨了打居然就算完了没有告状没有闹,这很奇怪;王妃那么温良和气的人居然会当众打人耳光,这也很奇怪!
两件很奇怪的事情凑在一起,又偏巧是那个时候发生,就算是个傻子也能联想到些什么。
所以桑园不敢说,怕说了会引起一场大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