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总裁!”远远地,在走廊的尽头,柯杰快步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棕色的文件袋,文件袋的上方还有薄薄的几张a4纸随着他的步伐而飘荡。
偏过头看了眼喘着气而到眼前的柯杰,孔承奕迅速地敛去脸上的愤懑神色,好看的西裤瞬间笔直地挺立,尾指抖动燃尽了的烟灰,而后放进嘴里深吸了口,彷如在享受最后的愁苦。
“总裁,这是陈律师接到你电话后立刻拟出的协议书!”先将手里的棕色文件袋递给孔承奕,柯杰憋着气,小心翼翼地藏着微喘的气息,似乎惊怕如此微弱的喘息也打扰了他。
修长的指尖利落地绕开文件袋,锐利的视线飞快地扫过协议书,短短不到两分钟他便重新将协议书放回文件袋,刻意压低的浑厚嗓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显得更加地深厚,“查清楚了?亲口承认?”
隐隐地,他竟然还抱有一丝的希冀,总不愿意相信如此丑陋的事实。
迅速地将手里的薄薄几张纸递给孔承奕,柯杰也掐着嗓子眼压低了声音,“是的,腥周刊承认是蔡美仁和夫人接触,这里详细记录了腥周刊给予夫人的爆料费,最新一笔款项是开播仪式那天!”
幽深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薄薄的纸张,眼眸里的怒火几乎将纸张燃烧,额头青筋在刹那绽露,甚至随着孔承奕翻阅的动作而明显地跳跃。
“腥周刊已经辞退了蔡美仁,总裁的意思是将腥周刊收购还是倒闭?”站在一旁清晰地感受到孔承奕的暴怒,可是他还是不得不请示清楚对始作俑者的腥周刊的处置。
雪白的纸张最后的一串数字不过是驱驱十万,而显示的时间却让孔承奕的怒意瞬间达到了顶峰,那本该是孝敬长者的重阳节,却让方秀芳经受了生命威胁,让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而现在依然虚弱地躺在医院。
脑海浮现那天蔡美仁罔顾场合而径直冲了进来穷追猛打的犀利,孔承奕咬牙坚定地下了指令,“交代下去,腥周刊永远不复存在本市!你在这里看着丁佳”说罢,他迈步快速离开了医院。
瘦削单薄的身子蜷缩成团地窝在沙发上,披散的发丝遮住了原本清秀的半张脸,仅仅露出一小侧的右脸,长而像一只甘蔗的右手无力地垂落着,掌心朝下五指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能触碰到柔软的地毯,而地毯上正安静地躺着一直白色的手机,屏幕朝下地摔着。
淡淡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静静地投落了进来,影射出满屋的荒凉死寂,宛如抹幽魂般蜷缩在沙发上的花怜惜半眯着眼,空洞的双眼微弱地凝着淡灰的夜空。
她所有的等待在网络一针一线般细致的披露下显得可笑而悲哀,即使明知道是影子,在铿锵有力的照片和文字的描述下却一如利箭一秒射穿了她的胸膛,曾经隐忍而不外流的心血在瞬间汹涌而出,疼痛难忍却终于双眼干涸而没有泪水。
关于她一无所知的孔承奕的过往在手机不断滚动的新闻里她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在一张张他夜访她香闺的追踪照片里她渐渐明白他曾经整夜整夜不归宿晓悦居的时刻原来在那度过,她曾不能想象的爱情故事在他们的过往里清楚地在她脑海里上演,而她讽刺地在他订制的时光里层无耻地模仿了某些魅惑人心的片段,她曾得到的温情都不过是他熟悉的动作下的条件反射。
此刻的她,不过是一如千万的大众中的一人,只能不断地追随着无时无刻有新爆点的媒体,在刺痛却倔强地不放下的几天几夜里,不眠不休地追逐着。
她总相信在花光力气的瞬间她就会完全地清醒过来,对于那虚无的未来没有任何的希冀和期盼,她能在一瞬间决绝地将那经受了所有煎熬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丢弃。
微微地眨了眨眼,细致的唇线微微地上扬,花怜惜疲倦至极地缓缓阖上眼,心底相信此刻她已经是筋疲力尽。
“啪”地一声响,整个屋子的灯齐刷刷地亮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比白昼还要光亮,偌大的屋子瞬间显得无比空旷。
沉寂了好几天的晓悦居突然被响亮的开灯声和白炽灯的光亮惊扰,才刚眯上眼恍惚间睡去的花怜惜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迷糊的脑子一时之间无法分辨此刻的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狠狠地把离婚协议往她脸上扔去,孔承奕阴沉着脸狠狠地道:“花怜惜,我现在连看多你一眼也嫌脏了我的眼,马上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