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放得下。尤其在李天畴面前她很注意,绝不会把自己搞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李天畴点点头,仍然无视华芸语气和情绪的变化,“还有啥要问的?”
“想起来再找你吧,你看我还能做些什么?”华芸其实一直在回想刚才李天畴所说的话,越来越对眼眼前这个另类民工产生了兴趣,闻言则随口反问。
“我这两天可能需要点自由时间。另外,食物中毒事件要尽快报案,最好就现在。老严去不好,公司会被动。反正这是我的想法,你考虑吧。”李天畴心思缜密,知道华芸会顾忌一些什么。
“嗯,这两件事我马上跟老严商量。”华芸很叹服的点头答应,末了忽然有些冲动,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你看事情挺有一套,而且我们这样沟通实在不方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公司来上班,算是帮帮我的忙。”
李天畴一愣,感觉挺突然,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泥腿子套西服要楞充白领了?他摇摇脑袋,打心底里还是喜欢工地自由自在的生活。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而且你不是说过我也要注意安全吗?”华芸不死心,既然已经开口了,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后半句不知道怎地就脱口而出。
李天畴“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好像的确说过这么一句话,倒不是随意吓唬人,完全是凭着直觉来判断,况且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依照对方的品性来看,如果真的狗急跳墙了,华芸会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要不你考虑两天再给我答复?”看着李天畴一脸为难的样子,华芸有些失望,为了不至于太尴尬,她只能如是说。
李天畴点点头告辞出门了。
县城西南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店铺林立,人流如织。街道两边有不少的娱乐场所,ktv、网吧、迪厅等等,应有尽有。已是傍晚时间,正是上客的好时候,一家名为k歌皇上皇的ktv却大门紧闭,看样子晚上不会营业了。
ktv内一间大包房里,灯光暗淡,光头斌哥盘腿坐在沙发上,从头到脸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唯一可用的那只眼睛射出一道摄人的凶光。周围站满了小弟,却没人敢啃气儿,刚才斌哥摔掉了电话机,像是要杀人一般,此刻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斌哥确实愤怒到了极点,出师不利,被一帮泥腿子打得满街乱跑,也就算了,自己还被对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成了猪头,反倒成了受伤最重的一个,他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有如此丢人显眼过,这口窝囊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生意是没心思做了,此刻他正召集众小弟商量报复的法子,却意外接到了老大孙拐子的电话,让他到外边避避风头,而且刚得到的确切消息,那个揍他的“过江龙”已经被释放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脑袋上缠着这么多破烂玩意儿,他立刻就要亲自扛着枪去工地将李天畴给蹦了。不过想起此人,他仍然心有余悸,身手太可怕了,自己远非对手,对付这样的仇家,唯有用枪才能解决问题。
“都他妈说话呀!一个个杵像个傻逼一样,在欣赏老子的脑袋吗?”斌哥怒不可喝,但无奈心中气血瘀积,加上嘴唇肿的想两条香肠一样,所以嘶吼出来的声音倒像是蚊子哼哼。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正在战战兢兢,无计可施之间,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的瘦高个挤身进来,此人慈眉善目,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显得温文尔雅。大伙儿认得他是拐爷身边的二当家叫沈鸣放,像遇到救星一般齐声喊了句“二爷!”
沈鸣放点点头,然后用手势示意大家出去,众人用眼睛瞄了一下斌哥,然后如逢大赦一般呼噜呼噜走了个干净。
“二哥干嘛来了?难道是来看我的笑话?”斌哥冷冷的注视着沈鸣放,心里仍然怒气未平。
“呵呵,老四还是这么大的火气呀?拐爷不放心,让我来看看。”沈鸣放说着,慢悠悠的找了处沙发坐下。
斌哥冷哼了一声没吭气,他其实挺腻歪沈鸣放,平时两人就面和心不和,但碍于拐爷的面子倒也没有大的矛盾。但此时自己丢人现眼被对方看了个结结实实,哪有好脸色摆。
沈鸣放心里明白,也不再罗嗦,“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来就是再传达一遍老大的建议,你要认真考虑,趁早出去避避。那个叫李天畴的外来户背景不简单,轻易就能从局子里出来,姓申的拿他根本没办法。到底是什么路数,老大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