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畴终于醒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身旁面容憔悴的巧姐,小小的错愕之后,回想起自己在码头货场挨了一枪,接着好像又开始癫狂了眼前出现了那个矮冬瓜躺在地上抽搐的场景,不会就这么报销了吧?李天畴长叹一声。这是什么地方?很陌生的环境,鼻子问道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儿,貌似像医院,但屋里的陈设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醒了?!”是巧姐惊喜的声音。
“你没事儿吧。”李天畴答非所问。
巧姐摇摇头,眼中隐有泪光。
“这是啥地方?医院么?”
“不知道,王仲他们找的地方吧。”巧姐也很迷惑,印象里,自己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船长的声音,“这里的人不怎么跟我说话。”
船长?呵呵,应该不会,红毛他们倒有可能。
“现在是啥时间?我睡了多久?”
“晚上八点多了。给我治病的那人说我们来了一天了。”
“哦。”李天畴点点头,一阵疼痛袭来,让他记起了后背的枪伤,于是不再说话,努力控制自己,让表情尽量显得轻松。
“你脸色不好,去睡会儿吧。”沉默中,李天畴感觉好了许多。看着身边的巧姐,应该在这儿坐了许久,这个柔弱而又苦命的女孩,他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感,同情?心痛?拟或是想要去呵护?自己的一时冲动,让她遭受了无妄之灾,或许更多的是愧疚吧。
巧姐又摇摇头,“在这儿坐着就好,这里好像没有护士。”
李天畴明显感觉出巧姐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神色中带有些许忧郁之气,尤其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淡淡的凄然。她有什么心事?王兆坤那个王八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针刺的感觉。
李天畴不愿再想下去,他想让气氛轻松一些,“我们好像被关起来了。”
巧姐淡淡的一笑,“这样关着也不错。”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脸上飞出了一抹红霞,“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城中村的特色面馆里,红毛几个人又凑到了一起,个个愁眉苦脸。钱是个大问题,几个人想尽了办法,加起来也就凑了两千多块,别说支付李天畴的医药费,就连巧姐的都不够。红毛的哥哥可以暂时垫上,但也只是暂时。
好在红毛很快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就在他家网吧后面,有一间很久没人住的破房子,里面曾是拾荒者的天堂,被红毛一帮人连哄带吓的赶跑了。
房子四面漏风,里面屎尿成堆,小哥几个折腾了一下午,算是收拾出了点样子。第二天要接大哥过来,还需要简单添置点东西,大家各显神通,桌子、板凳、床,甚至做饭的物件都搜罗来了,再从网吧接条电线,一切妥妥的。
富华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内,飚七又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看夜景,他有些疲惫,刚刚又看过王兆坤回来,暴躁的情绪渐渐平息。表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这回栽的跟头有些大,只希望他以后能长长记性,不要再任性胡来。
“七哥,我感觉这个小保安日后不好控制,不如现在就收拾了,以免养虎为患。”说话的是大光头二虎,他在货场亲眼目睹了双方殴斗的全部过程,对李天畴的印象深刻。
飚七的目光闪烁不定,年轻的小保安超过了他的想象,要不是考虑以后可以加以利用,他自然恨不得立刻让二虎带人将他做掉。
“唔,没必要控制,只需把他往坑里引。往小了说,可以给那边添点堵,弄大了,搞不好可以送个大礼包给他,哈哈。我听说这小家伙要找麻将的麻烦,这不是很好么?必要的话,扇扇风,点点火,何乐而不为呢?”飚七又恢复了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