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只一拳一脚,便干翻了旁边两个准备再次上手的混混,目中寒光闪过,让其余的几人均是一哆嗦,不敢轻举妄动。
他摸了摸船长的鼻息,一把就将其扛在了肩上。李天畴环视四周,对郭老板道:“打坏的东西,我改天赔你。”然后扛着船长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
离开了小市场,李天畴加快了脚步,暂时不能回大黑门,先要给船长治治伤。他印象中,在城中村北面出口的大马路上有一家私人诊所,不知道开没开门。
围观人群中有几个脑袋五颜六色的小年轻齐刷刷的用充满惊奇和崇拜的目光盯着李天畴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看毛看啊,走了,都散了。”鼻梁上裹着厚纱布的红毛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双手叉着裤兜,悻悻的迈步前行。
“红毛哥,那小子太他妈狠了,你这仇”几个发型潮人一溜小跑的跟在红毛身后,转眼消失在巷子深处。
所幸诊所开着,一名精瘦的老者坐堂,几缕长须,一副金丝边眼镜,颇有世家风范。老者先给船长搭了搭脉,又清理了外伤,迟疑片刻道,“外伤不足为虑,止血消炎就好。但脉象混乱,就怕酒精中毒。我这里条件不足,只能用小苏打洗洗胃,之后需观察一个小时。如果仍不见好转,立刻送医院,不能耽误。”
李天畴点点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能治好就行。他跟老头道了声谢,便蹲门口抽烟去了。
回想刚才一幕,算是彻底的放纵了一把。离开小市场的时候,他总感觉背后有几道特别的目光盯着他,很不舒服。又蹦出来个麻将,貌似自己得罪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还都牛逼哄哄,有些背景。李天畴心里默数着几个人的名字,自嘲的笑笑,爱他妈的谁谁吧。
船长这厮还是有他可爱的一面,就是人赖了点。不知道巧姐在干啥,倘若知道今天这一幕,会作何感想连着抽完两支烟,舌头有些发麻。李天畴返回屋里,见船长还没醒,只得又蹲回外面,老头不苟言笑,自己也没啥可说的,而且诊所也太小了。
马路不远处,突然一阵吵杂,一群人拥着不知道啥物件朝诊所这边慢慢走来,李天畴却看得真切,差点没笑出声。这不是刚才那帮混混吗?用三轮车驮着张小餐桌,上面趴着昆哥,周围几个人用手扶着,以保持平衡。
昆哥已经没有凄厉的喊叫,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哼哼。一众小弟边安慰边咬牙切齿的立誓要为昆哥报仇,其中一名小弟说到动情处,嗓音沙哑,几欲痛哭。李天畴听着,感觉直反胃。
好容易快到诊所了,吵吵嚷嚷的众混混突然看见了蹲在门口的李天畴,一个个呆若木鸡。昆哥脸色一变,暗暗叫苦,刚才一通电话,叫了不少帮手,全在小市场周围找人,麻痹的,没想到这个二货居然蹲在诊所。现在被盯着,也不敢掏电话。
李天畴原地没动窝,只是呵呵一笑,“看病有个先来后到啊,等我们看完就轮到你们了。”
“那是,那是,我们排你后面。”一名小弟很识相。
李天畴点点头,“很快就好了,你们要是等不及,可以到前边的医院去。”
众人皆摇摇头。李天畴掏出一支烟点着,“我也不为难你们,随口一问啊,麻将住哪儿?”
一名小弟道:“我们是跟着昆哥的,还够不着麻将哥。”
“看来还得问昆哥喽。”
“我刚才都跟你说了,我们做小弟的真不知道老大的行踪,他有事会打电话叫我,真的。”趴着的昆哥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劲儿了。
“嗯,好主意。”说着李天畴起身走到了昆哥身边,开始翻他的衣兜。很快摸出一部手机,“给我说说,哪个是麻将的号码?”
“我草,大哥,差不多就得了。我们刚才得罪你,你打也打了,还没完了?你当你真牛逼到家了?”一名小弟忍不住发飙了。
李天畴摇摇头,“不是我没完没了,你们刚才还叫嚷着要报仇雪恨呢,我得防着点。另外,我有事找麻将谈,不惹我,我就不会为难你们。”
小弟哑了火,张着嘴不知道说啥好。
“大哥,如果我们做小弟的随意把老大卖了,日后咋混呀。你刚才说不为难我们,说话咋不算数?”另一名小弟倒是有点小聪明。
“嗯,有道理。那你告诉我,你们叫来堵我的人都在哪儿?”
“呃大哥,不如这样,你找我们老大,我们可以传话,到时候再约日子,你看咋样?”
“呕哇”诊室里传来了呕吐声,船长好像醒了。
“行,反正现在没事,你约吧。”李天畴说完把手机扔回给对方,转身进屋了。
诊室里酒腥味浓郁,老头早有准备,在床边放了个塑料盆,船长刚吐完,脸色煞白。
“现在没事儿了,回去多喝点水,最好有小米粥,养养胃。”老头叮嘱一番,似有下逐客令的意思,李天畴明白,立刻算了诊疗费,扛起船长就出门了。
一众混混还在门口发愣,“约好了么?”李天畴看着昆哥。
昆哥一副可怜相,“刚打了电话,老大没接。”
“跟我耍心眼?也成,你记住带话,我姓李,三天内帮我约好麻将,打我的传呼,传呼号xxxxx。否则我就找你,呵呵,我总能找到你的。”李天畴说完,头也不回的扛着船长走了。
等着李天畴都走的看不见了,众人纷纷开始破口大骂,什么剥皮抽筋、碎尸万段,用词恶毒很辣,大晚上的怪吓人,中医老头感觉不妙,立马就要关门。“麻痹的,老子的手还在桌板上呢。叫唤个屁呀!”昆哥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