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腿。
郝队长干笑着,眼珠子却滴溜乱转,猜不透李天畴的来意。突然一拍脑袋,“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你那个警察朋友昨天来电话找你,我告诉他,你不在这儿干了。后来他有没有找到你?”
这倒是个小意外,李天畴摇摇头。
“他挺关心你的,有这么一个警察朋友,很不错啊。”老郝精于世故,看出李天畴有事,一边亲自倒水,一边没话找话。
李天畴不置可否,郝天乐是个人精,对付这个家伙没必要绕来绕去,开门见山吧。“郝队长,今天找你有两件事,一件是我自己的私事儿,如果我没记错,公司应该还欠我半个月工资,不能人一走就赖帐吧。”
老郝恍然大悟,闹半天是为钱来的,这好办,他猛然一跺脚,“麻痹的,公司上边这些人办事就是拖,我马上给你打电话落实,放宽心。”说着老郝就要拿起桌边的电话机。
“等等,你一会儿再落实不迟,我还没说第二件事呢。本来我不该问,也没资格问。但就是好奇心太严重,我听说邓延超辞职了,他们宿舍另俩人也走了?”李天畴笑呵呵的像拉家常一样。
老郝一愣,继而打着哈哈:“人家有更好的去处,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座小庙,人往高处走嘛。”
李天畴点点头,“不过我听说另外两个是被公司开掉的。”
老郝不高兴了,心道公司开人管你屁事,你算哪个葱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嘴上却说:“呵呵,公司正常的人事变动嘛。”
“是不是那天参加请愿的人都要秋后算帐?”李天畴不再客气,直接一针见血。
老郝怒了,“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外单位的人,公司怎么做,跟你有关系么?”
李天畴笑了,“对不住,郝队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好奇心严重,你多包涵。呵呵,我其实最想问的是,接下来轮到谁?”
老郝闻言真发火了,一拍桌子,“你半个月工资,我保证两天内落实,打你卡上。其余的就当我没听见,你现在不是公司的人,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天畴点点头,“算我狗拿耗子。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适可而止,不要把事情做绝。大家都是出来打工混饭吃,犯不着,也让人心寒。麻烦你给朱胖子带个话,作为曾经的员工,平常很少见面,心里怪想的慌,我哪天去抽空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你这是在威胁谁?”老郝的眉毛一跳一跳的。
“哪儿敢威胁,我一个农民工,别的不会,就是有膀子力气。”李天畴哈哈一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老郝气得脸色发白,不过还是忍住了大声喝骂。他深知李天畴不同于梁辉卫东那样的二杆子,这家伙不但身手了得,而且社会关系有点复杂,远的不说,就那个姓肖的警察,三天两头来电话找他,也搞不清楚二人是啥关系。
更为要命的是,李天畴可是杀过人的,歹徒那么横,都被他用脚给踢死了,还他妈毛事儿没有。想到这儿,老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暗为自己的老上级担心起来,急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李天畴心情大为舒畅。老郝看来气得够呛,虽然仍不免冲动了,但是有些诉求总是要表达的。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来做,保不保得住梁辉他们,那很难说,但不去做,决没希望。秋后算帐到什么程度,不见得能由朱胖子一个人左右,但他的意见一定很重要。
郝天乐过于世故,但为人并不坏,所以李天畴没想过多的为难他。他也不想让吴建国太难做,点到为止即可,相信老郝不会无动于衷,去向朱胖子诉苦、抱怨,就算达到了目的。威胁就威胁吧,李天畴笑了笑,他还真有计划去会会朱胖子。
自从结识了罗军,李天畴的某些言行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以前做事有些缩手缩脚,瞻前顾后,这与他之前所处的环境有很大关系。现在独自出来讨生活,为什么不洒脱一点呢?
李天畴信步下楼,决定先到三豆那儿看看,最后去找老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