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蛊被取出来炸了,母蛊会有感知吗?”
炸,炸了?任踪灭抽了抽嘴角,“不会,母蛊灭则子蛊不存,子蛊灭无伤母蛊。您把子蛊,嗯,炸了,燕飞绝应该还不知道。”
“那便好,”丹漪点点头,转而说起了别的,“你与刁烈去一趟后山房,今夜之前本座要知道答案。”
任踪灭跟着刁烈在回廊间绕来绕去,走到一处峭壁前。刁烈单手抓着任踪灭的领子,腾空而起,窜上了峭壁中间的山洞里。这便是所谓的后山房——归云宫的牢房。
昏暗的牢房中,关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是本应在江南跟在程舟身边的程嘉珍。
“这女人嘴硬得很,死活不肯说素心宗究竟要她做什么。宫主不许我们打女人,便只能靠你了。”刁烈用一双鹰目盯着任踪灭。
任踪灭吞了吞口水,“老朽真的没有带蛊虫来。”
“放心,本使不吃虫,”刁烈攥了攥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阴森道,“但本使吃不听话的蛊师。”
“……”任踪灭颤颤巍巍地在怀里摸索半晌,摸出一只莹白小瓶,“此物名为迷心蛊,能让人说实话。”
另一边,辰子戚正缠着千毒教的胖老头,要拜人家为师。
“这个是痒痒粉,能让人跳舞的;这个叫裤裆清亮膏,能让人不举一个月,可好玩了!”黄藤难得遇到一个欣赏他的□□的人,兴致勃勃地跟辰子戚展示他的最新成果。
被迫跟着来的耿直君,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王爷身份贵重,用不着学这种下九流的手段。不过老头子可以送王爷点好玩的东西,王爷要是喜欢,以后可以来千毒教买,算你便宜点。”黄教主笑嘻嘻地掏出几个小瓶子,塞给辰子戚。
一共六个小瓶,分别是痒痒粉、裤裆清凉膏、辣眼睛水,以及这三种□□的解药。
“解药都不可多用,概因解药便是□□。”胖老头面对着那双求知欲旺盛的桃花眼,禁不住多说了几句。
痒痒粉的解药是酸麻粉,这个不用多言;辣眼睛水的解药,单独用会使人失明;至于裤裆清凉膏,解药则是壮|阳之物。
晚上回去,辰子戚兴奋不已地跟丹漪炫耀这几种药。
丹漪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供词。这是后山房送过来的,程嘉珍中了迷心蛊之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刁烈都叫人记了下来,先给蓝江雪看一遍,再全部呈递给丹漪。
密密麻麻的纸张上,有几处被蓝江雪用朱笔圈了出来。
“你在看什么?”辰子戚好奇地凑过去。
丹漪伸手,把他拉到腿上坐好,圈住,指向朱笔圈出的一处,“无音师太,曾经让程嘉珍译读一份乐谱。”
“乐谱?”辰子戚蹙眉,没想到那凶残老尼竟然还是个风雅之人,“难道你觉得,她要找程嘉珍就是为了这章乐谱吗?”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份乐谱,是九引山庄祖传的宝物,名为《箫韶九成》。在程家被灭之后,这份乐谱便落在了素心宗手中。”丹漪一字一顿缓缓地说着,同时自己也在思索,习惯性地想要摩挲腰间的玉箫,只是如今手中抓着的是辰子戚的手,便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掌。
辰子戚被摸得酥麻,心中窃喜,舍不得抽手,索性放软身体靠在丹漪怀里,“那无音灭了程家,就是为了这本乐谱?”
“嗯,或许是,”丹漪点点头,将下巴放到辰子戚肩上,“后天我们就去素心宗,我叫玄道这些人跟着程舟在前面引出无音老尼,然后让轿夫进去,把太妃接出来。”
素心宗是个大宗门,门中机关重重且有高手长老坐镇,不能硬闯,须得趁乱进去接人。
“我跟轿夫一起进去。”辰子戚当机立断道。小仙女不识得轿夫,怕是会吵闹,一旦引得素心宗的人听到,就麻烦了。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丹漪很不赞成。
“那你跟我一起去。”辰子戚转头,眼巴巴地看向丹漪。
“本座不能现身。”丹漪摇了摇头,他是归云宫的宫主,若是他出现,这件事就变成了归云宫与素心宗的对决。
“不用现身。”辰子戚呲牙一笑。
“……”
两日后,江南豪侠们,举着旗子,敲锣打鼓地爬上了*峰。辰子戚穿着一身粗布劲装,混在人群中,大声喊着口号,“无音师太,血债血偿!”
衣襟中,毛茸茸的小红鸟仰躺着,百无聊赖地伸爪挠了挠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