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折好放进挎兜。
再次看了庙祝两眼。杨守文稽首行礼道谢。
那庙祝也还了一礼,然后一瘸一拐的转回内间。
“阿郎,什么情况?”
“我们进城。”
杨守文朝裴旻笑了笑,就走出泰伯祠庙。
两人来到牌楼下,翻身上马。
“老杨,那人给咱们留言。让咱们去长洲县城鱼市的八仙客栈。”
“哦?”
杨思勖眉头一蹙,但是却没有开口。
一旁裴旻则露出一抹怒色,轻声道:“阿郎,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面都不露?”
“一个很了解我的人。”
杨守文的眼中,流露出了迷茫色彩。
“两天前他路过这里,第二天晚上我们就抵达曲阿。这说明,对方算准了我回过来,也算准了我能找到这个泰伯祠庙。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好像牵线木偶一样的感觉。八仙客栈……我倒是很想看一看。这八仙客栈之中,又有什么玄机。”
“那咱们去八仙客栈吗?”
杨守文想了想,向杨思勖看去。
杨思勖沉吟半晌后,摇了摇头,“阿郎,咱们这样被牵着鼻子走,恐怕不是好事。”
“可如果不去,万一错过了。又如何是好?”
杨守文说着话,催马往前走。
是啊。如果不去八仙客栈,万一错过了线索,岂不是麻烦?
这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说话,思索着应对之策。杨守文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这种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感觉。让他很憋屈。
到目前为止,他不知道那箭书是何人射出,也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过……
“我们去八仙客栈。”
“阿郎,三思啊。”
杨思勖闻听。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在他看来,对方神神秘秘,未必就存了好心思。这样子一头扎进了八仙客栈,天晓得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如果是陷阱的话,凭他们三个人,恐怕真的很危险。
杨守文沉声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容不得我们再退缩。
危险与否,我们都要走一遭。若不然想要找到那皇泰宝藏,恐怕会更加的麻烦。
再说了,我们不去八仙客栈,就永远不会知道对方是谁,到底是什么用意,是敌是友?”
裴旻也道:“老杨,我也觉得,应该去八仙客栈。”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八仙客栈。”
杨思勖深吸一口气,不再阻拦。
的确,此去八仙客栈是有危险,但同样也是一个机会。至少,他们可以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不然这样子猜来猜去,连觉都睡不安稳,绝对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小红马从后面飞驰而来,与杨守文三人擦肩而过。那红马上的骑士,在从杨守文身边过去的一刹那,还扭头朝他看了一眼。他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袍,头戴一顶帷帽,看不清楚长相。只是当杨守文看到他背影的一刹那,却突然间勒住了马。
“阿郎,怎么了?”
杨守文想了想,突然间拨转马头,“回泰伯祠。”
说着话,他打马扬鞭就走。
裴旻和杨思勖相视一眼后,忙不迭催马跟上。三人三骑外加一头骡子,沿着原路返回泰伯祠。杨守文在泰伯祠门前跳下马,快步走上台阶,来到泰伯祠门前。
那泰伯祠,大门洞开,依旧冷冷清清。
香炉里的香烛已经燃尽,空气中弥漫着那略有些刺鼻的香味。
杨守文冲进泰伯祠之后,向左右看了两眼,然后便绕过神像,直奔祠庙的后堂而去。
“阿郎,等等我。”
杨思勖紧随杨守文身后走进了祠庙。
不过,当他走进祠庙后,下意识抽动了两下鼻子,然后脸色随之大变,跑向后堂。
泰伯祠的后堂,是一间禅房,应该是庙祝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禅房的床榻上,躺着一具尸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那尸体的脸色苍白如纸。
杨守文正蹲在尸体旁边检查,见杨思勖进来,他也跟着站起身来。
“阿郎,这是谁?”
“庙祝。”
“啊?”
杨守文咬着嘴唇,突然间苦笑一声。
“我真是该死,那人刚才就在我眼前,我居然没有发现。”
床上的尸体,和之前他们在祠庙里见过的庙祝一模一样。但是杨守文在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之后,就发现这庙祝至少已经死了三天。在这个季节里,尸体停放三天,已经有些发臭。不过由于祠庙里那劣质的香味,令杨守文刚才没有觉察。
庙祝已经死了三天,那岂不是说,刚才和他说话的人,就是那个传信的人吗?
杨守文抹了一把脸,然后从禅房里走出来。
“老杨,不用看了,那不是他杀,应该是自然死亡。”
杨思勖这时候也有些发懵了,跟着杨守文从禅房里走出来,两人在神像前站定。
“阿郎,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思勖也有些乱了分寸,看着杨守文问道。
杨守文闭上眼,脑海中思绪飞转。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假冒庙祝,把书信交给他……庙祝看得出,是正常死亡,不像是他杀。那么也就是说,对方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开玩笑?对,就是开玩笑!
杨守文真的有些怒了,他弄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到杨思勖询问,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去八仙客栈,我倒要会会这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