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聋的皇后。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写意已经向我投诚,也不知道写意的倒戈是发自内心地,还是被齐晟授意的。
当然,我估摸着齐晟那里也猜不到我有鼓动张家谋反的勇气。
这天下最不好猜的,就是人心了。
到了二月初六,写意那里得到了消息,齐晟在朝堂上宣布武力平叛云西,却是命镇守泰兴的杨豫带兵渡江南下,与贺家一同西进平叛。而豫州莫氏、青州薛氏分兵北上靖阳、新野一线,以增北疆兵力,防范北漠有变。
与此同时,又命贺秉则领兵驻守江北与西胡边境,以防西胡人趁虚而入。
整个部署中,都没张家什么事,依旧是镇守北疆,虽分了部分兵力给贺秉则带走了,但齐晟又把莫氏、薛氏的人马补给了张家。
我本来就有点脑袋发晕,认真琢磨了半个晚上,也没想明白齐晟这是做得什么打算。
就明面上来讲,杨豫领兵南下是最合适的,因为泰兴就位于宛江北岸,离着云西要近得多。可他可是和茅厕君不清不楚的啊,杨严更是和茅厕君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啊。
齐晟这是要趁机削减茅厕君的力量?可他就这么自信杨豫这么听他的话?若是杨豫渡江后直指盛都,而贺良臣身困云西,只靠着京都戍卫军那点人马还真不见得能挡得住杨豫。
那可是战神麦帅的后人,虽然过继给了别人吧,可那也是麦帅的种啊,不应该会差到那里去啊。
我这里正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这答案在半夜的时候就自动送上了门来。
因为前半夜里用脑太多,后半夜里我就有点失眠,所以当一身黑衣,脸罩黑巾的杨严撩开床帐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精神十足地看向他,没有半点惊愕恐慌之色。
只一看那双眼睛,我已是认出了他。
杨严显然很是失望,低声说道:“有你这样的女人吗?多少也得往床脚上缩一缩,用被子作势挡一挡的好吧?”
我琢磨着也有点对不住他,便从床上坐起身来,正经与他商量道:“要不你出去再来一次,我配合配合你。”
杨严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巾,“算了吧,你别消遣我了。”
我见他情绪这般低落,心中更觉得过意不去,便安慰他道:“你可以这样想,我刚才一动不动不是因为胆大,而是因为吓得瘫软失声了。”
杨严这回笑了,说道:“你果真与别人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心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我还真与别人不怎么一样。
杨严就势坐到了我的床上,把脚也抬了上来,又看了看四周遮得严实的幔帐,嘿嘿笑问道:“咱们俩这个样子若是被人逮到了,算不算是捉奸在床?”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分明是在有意调戏。
不过我向来奉行一个原则:如果打不流氓,那脸皮就一定要厚过他才行!
我认真想了想,答道:“得脱光了才能算吧,这样顶多算是盖着棉被聊天。”
杨严被我噎得没话说,沉默片刻后忽地低声说道:“知道了吗?齐晟要我爹去云西平叛。”
我点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就差没和齐翰睡在一起了,他为何还能这样信任你爹?”
杨严嘲弄地笑笑,答道:“这件事上自然是能信的,我们杨家有家训,外敌当前必要以百姓为重,保家卫国。”
我没想到杨家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家训,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说你杨家真高尚,还是说尼玛这狗屁家训要害死人,我张了几张嘴,才问杨严道:“那齐翰还要你做什么?”
杨严瞪了我一眼,“我和九哥是兄弟!”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兄弟,可齐晟和齐翰还是亲兄弟,不也那样吗?”
听我这样说,杨严很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嘟囔:“和你一个女人,也讲不明白什么叫兄弟,总之我和九哥之间关系不是你想的那般就是了。”
我压根就不关心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怎么做才能废了齐晟那小子。
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我伸脚踢了踢床那头的杨严,问道:“你大半夜的跑进来,来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