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只觉得满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了,低下头紧紧地握住了绿篱的双肩,声线紧张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怀孕的不是我,而是江氏?”
绿篱只是哽咽,泣不成声。
我急了,使劲摇了摇她,问道:“说话!到底是谁怀孕了?”
绿篱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抑住哭泣,狠声道:“是江氏那贱人,不过两个月,也正在保胎,家里已经使了人,尽量想法除了她腹中的孽种。可又怕有个万一,那孽种真要是生了下来,便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又被那贱人蛊惑着,到时候万一要把那孽种落入娘娘名下,那可就成了嫡长子!再立为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所以家里便迫了宋太医,叫他给娘娘也诊出喜脉来。这样一来,若是能提前除去江氏的那块肉,娘娘这里怎样都可,若是除不掉,咱们便要赶在她之前生下皇子来,叫皇上找不到丝毫借口!”
我擦,这算不算另一个版本的“狸猫换太子”?
我听得一时只呆愣愣地站着,有点接受无能。
原本江氏能怀孕,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江氏现在身份见不得光,只要生下了皇子,齐晟为了不委屈那孩子,必然会先将他落到我的名下,然后再过上几年,叫江氏改头换面进入宫中……
这几年,也正是我想利用的,只要经营得当,张家与茅厕君齐齐发难,打得齐晟绝无回天之力,到时候只能跟着江氏去阎君那里一生一世一双人去!
可惜,这一切都被我的“有孕”给打破了。在经历了被醉酒之后,我又悲催的被怀孕了……为什么这伙子人做事都不能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我有苦难言,一时只想骂人啊!
绿篱见我一直没有反应,顿时害怕起来,摇了摇我的腿,急声唤道:“娘娘,娘娘!”
我这才回过神来,怒道:“这事为什么不早说?!”
绿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然后又扑上前来,哭着解释道:“家里知道娘娘性子烈,怕事先告诉了您,只会叫您漏了马脚,没准一个忍不住还会打到幽兰殿去,到时候反而是正中了江氏贱人的心意,空惹得皇上厌弃。”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绿篱,我很无语,只能颓然地坐倒在床上。皇后有孕的事情,马上就会传遍后宫,然后是朝廷上下……原本好好的金三角,一下子又多出一个角来。这事,我怎么也得给茅厕君一个交代。
我抬眼看向绿篱,想着怎么说才能叫她明白我才是她真正的老板,可一见小姑娘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我又硬不下心来说狠话,最后也只能严肃地说道:“绿篱,以后行事,必须先向我打招呼,你现在是皇后的侍女,不是张家的侍女,我供你吃,供你穿,以后还要给你找婆家,你的衣食父母是我!你以后要是再给别人干私活,就别怪我断你的饭碗!”
绿篱吓得愣怔怔的,只一个劲地眨着大大的杏核眼,也不知道到底听懂没听懂。
我无奈,只能挥了挥手,算是揭过了这一章,交代她道:“你想个法子,给楚王通个信,叫他尽快到我这来一趟。”
绿篱愣了愣,又扑了过来,压低声音急切地劝道:“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宋太医自会有法叫您不来月信,家里也能找到合适的婴儿,再说您现在就是找了楚王殿下来帮忙,一是宫中人多眼杂,一旦走漏风声就是个“死”字,二是您身子还没调养好,难保一次就能有孕,再者说即便怀上了,日子上也对不上的啊!”
我开头没听懂,仔细琢磨了琢磨才明白了绿篱的意思,看着她那急切的小脸,我手都抬起来了,又强行忍住了,心里只一个劲地默念道:我不打女人,我不打女人……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绿篱,你先起来。”
许是我脸色十分难看,绿篱吓坏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怯怯地立在一旁。
我郑重地交代她:“第一,江氏肚子里的孩子必须保住!你传信给家里,叫他们绝不能动丁点别的心思!第二,齐晟不是傻子,你从宫外搞个孩子来,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也叫家里死了这条心,赶紧想法把我肚子里的这假货名正言顺地去掉!第三,给家里说一声,就说我十分想念二姑娘,叫她进宫陪我几日。第四,必须尽快安排我与楚王见上一面!”
绿篱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看到绿篱还是一脸惊惧之色,不觉有些心软,正想安慰她几句,便听得殿外有内侍扬声叫道:“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