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虽是烈日当空中时,赫连煦却感觉周身都泛着冷意。
原本,他对阮家,多少还有些不放心。
但今日接到宫中密保,知玉妃被赐死,他的心……才刚刚落定!
为了防止阮皓然带大军进宫后助赫连煦脱困,他特意留他守住京城四门!
可……就在这时,阮皓然竟然反水了!
回眸遥望京城四外,他已然能够听到,擂鼓阵阵,喊杀声震天!
这于他,无疑于釜底抽薪!
如端木暄所料!
在齐王大军全部集结皇城外,正在为粮草之事烦忧时,听闻玉妃被赐死,原本该义愤填膺的阮皓然,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倒对军内下达铁令,封堵京城四门,合力剿伐齐王叛军!
一时间,齐王部众大乱!
皇城不破,京城四门被堵。
齐王大军被阮皓然围堵于京城内,果真如赫连煦所言,成了瓮中之鳖!
“赫连煦,你够狠!阮家,你前后两次背叛我,当诛!”眼看着周围军士被杀,赫连飏双目血红,心下狂怒之际,他大声嘶吼着!
刷的一声,寒光闪过!
腰间长剑出鞘,他回身直指敌方中心处,如众星拱月般被兵士簇拥于马上的阮皓然:“阮皓然!你这个奸佞小人,竟胆敢一而再的背叛朕!”
“齐王!这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大楚又怎会有两个帝王?!”
战马之上,阮皓然一袭白色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炫目。面对齐王剑指,他义正言辞的朗声回道:“我阮皓然素来只忠于当今圣上,何来一而再背叛齐王之说?!而是齐王你,一而再的败给皇上,现下大势所趋,本将军奉劝你莫要再做困兽之斗,还是束手就擒把!”
“你休想!”
冷哼一声,赫连飏双腿猛夹马肚,手持长剑向前冲杀:“杀!”
“保圣驾,退逆贼!”寒光闪烁,阮皓然手持缨枪直指向上:“本将军军令,活捉齐王者,赏黄金万两!”
“活捉齐王!”
“活捉齐王!”
……
阮皓然身后军事,军心齐震,呐喊声此起彼伏!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福寿宫中,端木暄与阮寒儿谈笑饮茶,籍此想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期间阮寒儿虽浅笑辄止,但到底心中有事,总是时不时的向殿外张望两眼。
终于,柳儿来报,荣昌到了!
“快些让他进来!”
自座椅上倏然起身,阮寒儿说话语气满是急迫。
见状,端木暄唇角轻勾,浅笑了起来。
黛眉微蹙,阮寒儿看向端木暄,垂首轻道:“让姐姐见笑了!”
“无妨!”
收起笑容,端木暄淡淡轻道:“今日之事,事关你父兄性命,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安坐于怀,妹妹已然做的极好,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多谢姐姐体慰!”
面色微窘,阮寒儿看向正进入内殿的荣昌。
自殿外进来,荣昌见端木暄在场,不禁神情微怔!
心思微转,他躬身上前:“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玉妃娘娘!”
“免!”
轻轻的,道了声免,端木暄看向荣昌:“可是皇上,怕玉妃妹妹记挂父兄安危,遣你过来禀明战况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
应声点头,荣昌看向阮寒儿:“方才战报,大将军已然封堵京城四门,将齐王围困于皇城之外。皇上已然下令,命杜奎率兵出击,与大将军交相辉映,让齐王腹背受敌!”
“好!”
双眸中精光闪闪,阮寒儿情绪激动的微微抿唇。
微侧目,端木暄看向迎霜。
果然,此刻的迎霜,面色凝重,满脸都是忧色。
心下一叹,拿手里的茶盖子,一下下拂动着茶面,端木暄轻道:“这茶冷了!”
“呃……”
见端木暄看着自己,迎霜面色一窒,伸手接过茶杯,她垂首斟上一杯新茶。
轻轻的,瞥了迎霜一眼,端木暄接过茶杯,继续喝茶。
静窒片刻,荣昌看向端木暄。
恭了恭身子,他轻声言道:“方才皇上到兆庆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在宫里,奴才本奉皇上之命,离了福寿宫,便去寻娘娘回去。”
闻言,阮寒儿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倾羡之色。
到了此刻,赫连煦只是让荣昌来与她报讯,而对端木暄,却是让寻回去。
他与她,情深到,一时不见,便会想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