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荣辱不惊。
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想来,她未入宫前,仇御风在她的身上,一定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想到仇御风,端木暄的眼神,略见暗色。
过去,在仇府时,她与姬无忧,真的视他为兄长。
可他却不惜拿自己的妹妹,换取权利和地位。
脑海中,闪现那夜晚宴后,仇御风说过的话,端木暄的眉头,微微拧起。
将手里的玉箸搁下,端木暄问着仇婉若:“你大哥此刻身在何处?”
轻抬眸首,仇婉若乖顺回道:“今日方才接到大哥的家书,好似近一两日,便会进京。”
这一两日么?!
心下,思绪百转,端木暄嫣然一笑:“本宫有件事情,还需你与你大哥略提一二。”
闻言,仇婉若娥眉微蹙。
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皇后娘娘想臣妾跟哥哥提什么事情?”
“其实,本宫说这些,并非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你!”笑看着仇婉若,端木暄的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娇美的容颜,微微一愣!
仇婉若凝着端木暄,有些不解的问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色衰而爱驰的道理,我想婉若妹妹该是懂得的。”
哂然一笑,端木暄抬眸四下望了望花厅的摆设:“身为女人,在这皇宫里面,每日只要一睁眼,便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斗!斗美貌,都才学,都家世,斗背景……如今,妹妹你只有美貌,但容颜,终有老去的一日,总比不得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如今日,若非玉妃出身名门,皇上要顾忌她的家族,你也不会最总落得个委屈收场!”
眉心,轻轻一颦。
已然猜到端木暄话里的大概意思,仇婉若看着她:“皇后娘娘想要嫔妾的哥哥做些什么?”
“如今,天下大定,皇上每日为天下百姓操劳。”话至此,端木暄抿唇一笑,意有所指道:“南方修葺河坝的银子,尚还没有着落。”
仇御风将仇婉若献给赫连煦,图的是日后前途。
既是如此,若他想让仇婉若在宫中立足,便该也出些血才是。
“皇后的意思,嫔妾明白了。”
迎着端木暄的眸,仇婉若浅笑着。
……
用过午膳,仇婉若便准备亲自送素菊前往暴室。
看着她们主仆离去的背影,迎霜不禁出声问道:“南方水涝严重,赈灾花费,岂止天文数字,娘娘觉得,仇御风会舍得出这笔银子么?”
她一点都不怀疑,身为天下第一首富的仇御风拿不出这笔银子,只是担心,他舍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
商人,往往是最计较得失的。
“若仇婉若开口,即便不想,他也会出!”
回眸,对迎霜笑笑,端木暄叹道:“有失才有得,这样的道理,仇御风心知肚明!”
虽然,她看不透仇御风的面具下到底藏着什么。
但,他送仇婉若进宫,便一定想要从皇上身上得到更多。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便是巩固仇婉若在宫中的地位。
而钱,无疑是他最有利的武器!
……
在回烟华殿的时候,仇婉若的心里,一直在回想着端木暄说过的话。
“今日,皇后娘娘不让奴婢开口,明摆着就是偏袒着玉妃。”见她一路不语,素菊终是忍不住开口。
脚步顿下,侧目看向素菊,仇婉若叹道:“她并没有偏袒谁,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
一路上,她将在翌庭宫时的前前后后,来回想了几遍,终是只得出一个结论。
那便是,无论在仇府时,哥哥如何费尽心思让她学习为人处事,她与端木暄,终是棋差一招!
素菊哭丧着脸,蹙眉道:“那日明明是玉妃故意刁难小姐的。”
暴室,是什么地方,她比谁都清楚。
而她,要在那个地方,吃两个月的苦头!
只要想到这些,她便一阵头皮发麻!
目露不悦,仇婉若嗔怪的对素菊说道:“在这深宫里面,每走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今日之事,便如此罢了,此事,你以后再不要提了。”
平日里,素菊的嘴,虽是尖酸一些。
但对她,无疑是最忠心的。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她本就是孤单无依的。
她不想,也不能,失去素菊。
她们主仆一行,回到烟华殿的时候,阮寒儿身边的柳儿,正在吩咐宫人们,将一些东西搬离。
见状,她黛眉微蹙,问着柳儿:“你们这是要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