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闻言,赫连煦呼吸一窒!
他想,此刻,他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世间,能够让太后如此包庇的人,屈指可数!
“母后……”
怔怔的,不看太后,赫连煦语气阴冷:“皇姐,过去一直是我最亲的人……你告诉她,此事,朕绝不允许再有下次!”
心弦微松,太后如释重负的保证道:“此事,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皇上……”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眉头一蹙,赫连煦刚要出声斥责,却见荣昌一脸惊色的自殿外而来。
“何事如此惊慌?”想到端木暄尚在昏睡,如此会扰了她的情景,赫连煦面露不悦之色。
“皇上……”
急忙躬下身子,荣昌面色惨白的回道:“仇侧妃身边的丫头素菊来报,方才仇侧妃在与阮侧妃离去之时,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摔了扶起来便是,何来如此慌张,成何体统?!”闻言,太后眉梢一挑,亦是面露不悦。
赫连煦眉宇一皱,“可是伤着哪里了?”
“素菊丫头说,说……仇侧妃伤到了脸……”微微抬眸,睇了眼赫连煦,荣昌复又垂首颤声回道。
闻言,赫连煦面色微变!
微微侧身,他对太后恭身道:“还请母后在此稍留片刻,待暄儿醒了再走,儿臣去去就回!”
言落,不再多言,赫连煦抬步奔出偏殿。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太后不禁在心底又是暗暗一叹!
之余仇婉若,赫连煦所在乎的,只是那张脸。
可他却不知,此刻,被他丢在恩泽殿的,才是他朝朝暮暮都在想念的人!
——
再回恩泽殿,立身于龙榻之前,端木太后的脸色,格外凝重。
双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龙榻上犹在昏睡的端木暄,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如脸上一般平静。
边上,迎霜一直远远的凝睇着她。
中途,因怕太后站的累了,迎霜曾搬来一把椅子。
可太后,却仍旧怔怔的站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迟迟无法自拔。
直到,许久之后。
她才悠悠一叹,面色艰难的微闭了闭眼。
此刻,她的心底,已然有了决定!
这个决定,对她而言,虽然艰难。
却无疑,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想到这会儿,紫叶应该正在收拾行礼。
她倏然转身,对身后的宫婢道:“去把刘姑姑给哀家叫来。”
“喏!”
宫婢轻轻应声,衔命而去。
就在此时,床榻上,端木暄的手指,轻轻的勾动了下。
见状,太后眉心一颦,微弯下身来。
悠悠的,睁开双眸,映入她眼帘的,并非是赫连煦那张俊美的脸,而是……太后的!
“太后……”
心底,还来不及痛,唇瓣轻颤着,她作势便要起身。
“躺着别动!”伸手,压住她的肩膀,太后扶着她重新躺回榻上,继而坐在一边,关切问道:“此刻身上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么?!
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端木暄颇有些无奈的轻摇了摇头。
她只是,心里,难受的厉害!
此刻的端木暄,虽看不到真实的脸色,但她双眸晦暗,唇瓣发白,一看便知身子不适。
“傻孩子,如今,你贵为一国之后,不必再似以前那样,处处都咬牙隐忍。”眸底,泛着对她的心疼,太后轻抚她的发髻,语重心长的道:“今日之事,我已然责怪过嫒儿,往后,她再不敢犯了。”
端木暄的心,玲珑剔透,她的聪明,太后自是心知肚明。
是以,在她面前,她并不打算为赫连嫒开脱什么。
微微一哂,端木暄气若游丝的一叹。
往后……
她连以前都才刚刚搞清楚,哪里有闲暇心思去顾及往后。
其实,今早,她并未闻到多少檀香。
对孕妇来说,檀香虽是禁忌,但月份大一些,影响便会小了许多。
所以,她即便闻了些许,也不会有大碍!
但是,眼下,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伸手,拉过她的手,太后慈睦的笑了笑,“今日在御书房的事情,刘姑姑已然都与哀家说了,无论左相说了什么,终究,他还是个败者,皇后的位子,照旧由你来坐……眼下,你当务之急,便是养好身子,把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都道是母凭子贵,只要孩子安全了,你的腰杆儿,自然的,也就能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