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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铁定要得罪侧妃!
心下一时没了主意,两名家丁求救似的看向荣昌。
荣昌何其聪明,赫连煦不在,当着两位主子的面,这档口打死他都不会出头。
见二人看向自己,他轻咳一声,视线左右不定,愣是不看他们。
见状,两名家丁来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想哭啊!
今儿在场的家丁少说也有四五个,怎么到头来这苦命的差事却让他们给摊上了?!
“怎么?”见两人未动,端木暄沉声问道:“要本王妃亲自动手么?”
哭丧着脸对视一眼,知畏首畏尾不是办法,两名家丁只得把心一横,颤巍巍的将地上的刑杖捡起。
“奴才斗胆,得罪了!”
连声音里都打着颤,其中一名家丁上前将阮寒儿拉到一边,另一人则快速抡起刑杖,朝着柳儿的身上啪啪打落。
嘭嘭声不绝于耳,身上痛到要死,声若蚊蝇的呻吟着,柳儿本就涣散的精神,再次被打散。
“你们这些狗奴才!”
挣脱不开身边禁锢着自己的家丁,阮寒儿的双眸被柳儿身上的血色染红,气之所致怒骂出声!
在她的怒骂声中,八杖打落,长凳上的柳儿也已经气若游丝。
“柳儿……”
飞奔上前,阮寒儿泣不成声!
“你们都给本王妃瞧着,这就是胆大欺主的下场!”环顾四周,端木暄对众人沉声告诫。
端木暄的告诫,令在场众人噤若寒蝉!
“柳儿……”
忍着身上的剧痛,阮寒儿将柳儿揽在怀中,猛然抬首,她怒睁着双眸望向高高在上的端木暄。“若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与你斗个鱼死网破!”
此刻,她的双眸,不复初时的妩媚,已被浸染成猩红之色,在那片红里,有火焰在跳跃舞动!
“妻,永远是妻,妾,永远是妾,名典有云,妾大不如妻!无论你如何受宠,终究只是个妾侍,而我则是皇上钦赐给王爷的王妃!妹妹可知,单凭你方才的这句话,我便可治罪于你!”
垂眸,视线轻扫过阮寒儿满是怒容的精致面庞,端木暄知道,此刻的阮寒儿,定是恨极了她!
这一切虽非她所愿,却一定要如此行事,怨只怨,她们的夫君同为一人,而她,在怜悯她人之前,必须先确保自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一切,只为了活着……
仅此而已!
气血,在胸臆间翻滚,她的话,让阮寒儿心底滋味难辨,却又无从反驳!
论出身门第,论美貌才情,她样样高过姿色平庸的端木暄,但她偏偏没有坐上昶王王妃的位子!
依稀间,记忆回到几年以前……
彼时,新皇登基之后,赫连煦自外游历归来。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一日,在桃花林中,他凝望着她,语带萧索的问她,可愿意嫁他为侧妃。
天知道,嫁他,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
是以,即便是侧妃,她也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过往几年,她曾偶有问及,为何他不娶正妻,但每每问到此事,他总是微微一笑,语带怅然的说道:“没有正妻,你便是府里女主人,这样不好么?”
无数次,她想要问他,既然他如此宠爱于她,为何却不娶她为正妻。
但是话到嘴边时,看着他如幽潭一般的瞳眸,念及他怅然的语气,她退缩了。
只因,她爱他。
爱惨了他!
她怕问出一个自己承受不了的结果!
她以为,只要她不问,便一直会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但,今日她的美梦碎了,只因端木暄说的那句——妾大不如妻!
曾几何时,她已然忘了,于他,她只是个妾!
而……妻妾有别!
看着阮寒儿的神色,从愤恨,渐渐的转为戚然,端木暄双眸微眯:“若我是妹妹,此刻当做的,便是替自己的丫头去请大夫!”语落,不看阮寒儿的反应,她微微抬眸,望向赫连煦所在的花圃前。
映入眼帘的,是百花争艳的锦簇花卉。
那个人,早已不知在何时离去了。
到底,他还是没有出面!
在心中喟然一叹,将手搭在翠竹的腕上,她轻盈起身。
“恭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