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二十个板子给他长长记性!看在他年纪尚小,我便从轻处罚,倘若日后再在府中欺凌幼妹,当严守祖宗家法!”
得了他的吩咐,仆役们立时上前拿人。
穆良宣怕的大声嚎哭起来,汝阳夫人只能撒泼抱着儿子不松手,三爷也在一旁求情,一时间厅堂里乱作一团。
沈眉给下面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会意的上前将汝阳夫人强行拖开,仆役们趁势将穆良宣拖了出去。
汝阳夫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大哭不休。
沈眉心知且有的折腾,按下不耐烦,先遣人护送女儿回去。
穆谣没有反对,到了这个时候她没必要再留下,反而令爹娘为她担心。伏在碧月的背上出了大厅,她看到穆良宣已经被仆役们摁在了长凳上正准备开打。
他再挣扎也不过是个孩子,又怎么抵得过仆役们的力气,及至穆谣她们行至月洞门时,便听到前院传来杀猪似的哭声。
活该!穆谣心里唾弃道。不过比她大半岁,就心思恶毒成那样,早该狠狠的教训他了。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半年前,是谢大佬被他们母子诬陷打板子,如今就轮到穆良宣了。倘若谢大佬得知这个消息,估计会觉得很畅快吧!
穆谣美滋滋的想了一下,转念记起之前那晚在青松苑的见面,顿时又意兴阑珊起来。
而被她惦记的谢崇宁此时正坐在青松苑里等待。
他放了下人们的假,让他们不要来打扰,因此四下清静得很。
随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他终于等来要等的人。
一脸老实又怯懦相的长秀趁着无人悄悄溜进来,见着谢崇宁连忙恭敬的福身,“宁少爷,事情办妥了。宣少爷被侯爷下令打二十板子,只是后来汝阳夫人请来了府里的老太太,因此没打够数,不过瞧着伤的不轻。”
“嗯,你做的不错。”谢崇宁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抬起眼淡淡道:“你大哥那边,明日便会有人保他出来。他的将来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叫他尽快跟着商队离开京城。只是你家人需小心那翰林家的公子再找麻烦。”
因着调戏百姓家的小娘子便被打断腿,那纨绔不会就此罢休的。
长秀听懂他的意思,流着泪跪在地上拜.谢,“只要我大哥无事,我爹娘便会带着大嫂回乡下不叫人寻着。多谢宁少爷,若没有您,我大哥大嫂定然无法从那畜生手中逃脱。”
谢崇宁摆了摆手,“不过是顺势而为,况且你也为我做了事,日后不必再提。下去吧。”
长秀又拜了一回,感激万分的离开了。
直至此时,谢崇宁心里方才稍稍松懈下来,俊颜上展露一丝暖意。他随手拿起桌上那本封面没有提字的书册,翻看着那些稚气满满的墨字,唇角微不可察的向上翘起。
穆谣是在晚膳后得知汝阳夫人搬了救兵,使得穆良宣终于在最后得以逃脱责罚的消息。
“老夫人说宣少爷虽犯了错,但他年纪还小,不该罚的这样重。还说了夫人”说到这碧月有些吞吐。
穆谣蹙了蹙眉,“说我娘什么了?”
她执意要听,碧月只得垂了头继续,“说夫人应该劝着侯爷的脾气以使家宅和睦,而不是如这般火上浇油。再则小姐也无大碍,撞昏的不过是个丫鬟,便更加不该如此大张旗鼓,让宣少爷在阖府里被下了脸面。”
“这话是在前院说的?”穆谣沉下脸。
碧月点点头,“在厅堂里说的,当时还有下人在,所以便传了出来。”
穆谣气得鼓起两颊,惩治了穆良宣的好心情这会全没了。她那个祖母偏心穆良宣,府里人尽皆知,但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可见这心偏得都没边了。不好多说她爹就故意下她娘亲的面子,摆明了给三房撑腰!
还有,丫鬟就不是人了么,若不是琼兰替她挡下那么一撞,那受伤严重的人就会是她了。看来在老太太心里,自己这个嫡亲的孙女还真没地位。
“我娘怎么说?”穆谣倒不在意老太太不喜自己,她只心疼她娘被刁难。
“夫人没说什么。”碧月想了想道,“老夫人毕竟是长辈,夫人不好顶撞的。”
穆谣闻言叹了口气,无力的靠回迎风枕上。此时的人重孝,她娘会如此也不奇怪,只是让人太憋气了。此事终究是因她而起,明日还是去上房好好安慰安慰她家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