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不!宁哥哥才不会将宣哥哥推到水里!宁哥哥才不会做坏事呢!你们都偏心!”穆谣梗着脖子没去看被她抱住的谢崇宁,只对着穆贺云沈眉叫唤。
“谣儿!”汝阳夫人见着她竟是这般维护一个外人,简直痛心疾首,“谢崇宁是你什么人?!不过就是个寄居人下的外人!一个野种!你怎的能为了一个外人不顾你宣表哥呢?!”
穆谣心里本就讨厌穆良宣,那小子平时没事总爱挑衅她,虽是不敢对她做什么,但终归也令她喜欢不起来,在这种时候更不可能站在穆良宣那头了。
“宁哥哥才不是野种!”穆谣却是撒泼打滚的开始胡搅蛮缠。
谢崇宁低头,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发旋,软软的小身子靠在他身上带来些许的温度,可这点温度不过杯水车薪,只会让他心生暴戾,想要索取的更多。
艰难抬手想要将人推开,只是浑身都被冻得发疼,关节像是生了锈,难以动弹。
穆贺云一个头两个大,低声呵斥,“谣儿!莫要胡闹!你再这般胡搅蛮缠,我就将你送到你祖母那里去了!”
穆谣不吭声,沈眉上前想要将她拉开,偏生她抱得死紧,沈眉也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只好无奈转头看向自家夫君。
偏生这会穆良宣突然指着她开口,“坏妹妹!你不是我妹妹!”
穆良宣就比她大上半岁,在侯府里就是混小子,平素里嚣张惯了,加上又是侯府里三房的嫡孙子,在老太太面前向来会讨巧卖乖,颇得老太太喜爱,这会见着穆谣竟是向着他一直看不起的谢崇宁,自尊心作祟颇觉难堪,直恨不得将谢崇宁给赶出府去才好。
“娘!谢崇宁他欺负我!你把他赶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他!”穆良宣回身抱住汝阳夫人嚎哭出声,直把汝阳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侯爷,你给个准话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究竟还有没有用!”
二房的夫人柳盈挑眉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满不在乎的端起茶盏浅啜,罢了才总算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过就是小孩子间的玩闹罢了,何至于搞得这般隆重,再者说了,从头到尾都是你家小子一张嘴在说,究竟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
“要我说,小惩大诫一下就行了,非得把人打死了你才满意?”
二爷眉头微皱,将手中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二夫人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沈眉看了看死死抱着谢崇宁的穆谣,心疼无比,谢崇宁身上寒凉的厉害,谣儿年纪小身子骨又弱,再抱下去不定得被过了寒气,届时定要病上一场的。
“三妹妹,你可愿听姐姐一言?”沈眉转头看向冷着脸的汝阳夫人轻言细语道。
汝阳夫人还是愿意听她说一说的,便也暂且按捺下心中的怒气,静了静道:“姐姐直说便是。”
沈眉道:“崇宁此番却是犯了错,只是到底年纪小,想来也非是有意。”
“姐姐若是想要劝我不再追究,那只怕是要失望了。”
听完前一句,汝阳夫人果断开口。
“我非是要你不再追究,毕竟宣儿也是我的亲侄子,哪有不疼自家人的道理?”沈眉继续轻声道:“只是崇宁在此处也跪了许久,心中定然也是知道错了的,惩罚是肯定的,但拿侯府的家法用在他身上怕是不妥。”
汝阳夫人眼锋凌厉扫过谢崇宁,“有什么不妥的,犯了错自然该受罚!”
沈眉叹口气,“你方才也说了,崇宁毕竟是故人之子,侯爷承诺了故人只等他及冠后便离府自谋生路,那故人与侯爷有恩,倘若真个上家法,他一个孩子如何受的住?到时出了事,叫外人听去岂不是会在背后戳侯爷的脊梁骨?我们侯府三代世袭,如今什么光景你非是不知,就因着这件事叫人抓了把柄攻讦侯爷,你让侯爷如何自处?侯府日后如何自处?”
一番话说的轻柔缓和,却是句句直透人心,汝阳夫人一时也是没了话,只是面上仍旧不甘,“那总不可能就这般算了?”
“自然不是,”沈眉看了看谢崇宁,“妹妹说得对,孩子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只是也不能罚的太狠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总该给人改过的机会不是?”
“那姐姐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汝阳夫人问道。
穆谣没想到自家娘亲竟然真的将汝阳夫人给劝住了,顿时满目惊喜,当即踮起脚尖凑到谢崇宁耳边小声道:“宁哥哥,我相信没有害穆良宣,娘亲一定不会让你受太重的惩罚,等会你就装晕,我想法子给你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