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优把她挡在身后,一面劝抚顾明舟,外面也有仆人和管家进来,更多的人却是不能进顾优的房间的,顾明舟被半劝半推着离开,远了还能听到“孽种”之类的骂声。
顾双不安地坐在床边。
顾优叹口气:“顾叙是爷爷心中一根刺,不是早说过不能当着他的面提起?”
以前虽然也不能提起,但爷爷只是会不高兴,然后就看着小姑妈的遗照发呆,但最近,尤其是几个月前用了所谓的能量液之后,他虽然越来越年轻健康,但变得暴躁易怒,别的都还好说,就是听不得顾叙兄弟还有小姑妈的名字。
也就是那时候,他们才知道,能量液有这么大的危害,也知道了顾叙几乎是爷爷心里的雷区。
顾双哭丧地说:“他既然讨厌顾叙,又为什么让爸爸收养他,为什么又在人前表现得多看重厚爱的样子,我叫了他好多年的二哥呢,现在又让我把他当仇人,我没那么好的功夫!”
顾叙虽然跟了傅青松,但在顾家的地位在表面上没有改变过,除了顾优顾准这些没怎么再说话了,和其他人都可以保持面上的和气的。和顾明舟需要时候也依然祖慈孙孝地扮演下来。
顾双既是女孩,没有什么野心,不像顾准从小视顾叙为竞争对手,又是最小的,天真活泼,不像顾夏有莫名其妙的傲气与恨意,并且对当年的恩恩怨怨毫无印象,她对自己最厉害的这个“二哥”还是很崇拜的,光是同学闺蜜们私底下对顾叙的那些脸红心跳的议论仰慕就让她与有荣焉。
二哥变成表哥,已经是巨大的打击了。
“大哥你也想让二哥回来对不对?我们和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话不能说了,在家里在外面都不行!”顾优严肃地喝止。
顾双愣了一下,愤愤地起来:“不说就不说,你也变了!我烦透了这个地方,每一个人,每一秒钟!亲人变成仇人,明明是敌人的又能笑眯眯手拉手地称兄道弟,这样活着有意思吗?你们就斤斤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利益去吧!”
她甩门而去,顾优的脸色沉郁下来,随即又苦笑,不是这样有意思,而是人人都这样,你不这样,就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有两个地方的人被转移了?”
边长曦躲在暗处低声问。
“预料之中。”顾叙也低声回道,“就怕他们不转移,他们动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偷偷摸摸不声不响有好处,声势浩大也有浩大的好处,关键的是不同的情况用不同的手段,而且还要用对用准。
他戴上眼镜,夜色中本身眼力再好的人都会受到一定影响,但此时这却是优势,眼镜前面的发着荧光的记号就显得尤其清晰醒目。
他们昨晚下半夜又弄来了很多的荧光藤,加上边长曦之前弄的,快速制成了粉末,今天早上让那些先混进城的先锋们混水喝下。那些人手上戴着手套,需要留下记号暗语时,就脱掉手套在显眼处徒手书写。
荧光粉如果单纯直接的用,它时刻都会发光,但如果被人吃下去再从指尖蒸发出来,就只能透过成像草的汁液看到。
完美的书写暗语的颜料。
顾叙根据朱益给的资料,圈定了三个地点,先锋们就兵分三路,每队三四人,他们盯着自己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对方进行转移时暗暗跟上,一路留字,不同的小队的暗语又有各自的风格,这样后面来的人就能清晰辨别出哪个目标往哪去了。
顾叙他们一起追踪了一会儿,记号就开始错开了。顾叙有些担心地看看边长曦,她回以一笑:“安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怎么可能安?顾叙本来不想把她牵扯进来的。
他选定的三个目标地比较有特点,一号是囚禁邱风兄弟,武大郎和影子的,以及一些军队里的高官的。他们以前毕竟是高级军官,这次是以违纪、私建民间势力、囤积违制武器之类的可笑罪名被扣押起来的。而扣押他们的,名义上是委员会,事实上谁都知道,这是委员会在K的授意或者威逼利诱下干的,实际的看守人员大概也是K的人。
二号是扣留着以前队伍里比较出色的异能者以及机动组的,这些是中坚力量,顾叙挑选得用的人本来就是很优秀的,数量又大,这股力量放在首都也是诱人的,各个势力都想收服一些。所以几个集团的人一起管理那些人,天天派人在那里做说客和筛选测试,因为彼此竞争着最优者,所以一直相争不下,是最热闹也最复杂混乱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