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人高马大,愤怒起来铜眼大瞪青筋暴起,不可谓不吓人,宋部长一时哑火。
讽刺过宋部长的那人就也站起来说:“好了好了,宋部长确实言辞不当,不过小朱你也太冲了,首长还在这里,有什么不公不平的自有首长做主,你哪能自己就立立起来?”
他顿了顿,压下眼中隐隐的贪婪,一副义正言辞仁厚敞亮的模样:“不过顾叙既然和你交情不错,我看确实可以找他合作,他们那三十多万人到底太单薄了,而且大多是平民,我看这一路上悬哪。我们光军队就有这个数了,你看着,跟他说说,要不让他并入我们,我们给他们安全保障,他们就负责解决物资问题,这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不就结了吗?”
他还手心手背一碰,觉得自己的主意多正似的,笑着请示葛建华:“首长您说呢?”
葛建华在他们争论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一派心静气远的模样,这时睁眼看了看他:“老胡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你先去拟一份报告出来,要是合作,我们该尽什么义务,他们该尽什么义务,到时候指挥权、控制权在谁手里,都去列个章程来,咱们敲定了,才好拿到人家桌面去。”
“这……”老胡面皮抖了抖,“一个小小少将,一群乌合之众,能傍上我们是他们的福气,这么重视……”
葛建华眼皮一掀,好像能把人看透,笑骂道:“又市侩了不是?人家是个少将,但也要看谁手底下出来的,去吧,我跟他谈也不见得中气多足,你胆气大,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司令,这……”
葛建华摆了摆手,这些人只得都退下,他留下了朱轶铭:“这些滑头啊,肚子里主意多着呢,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准是又想去算计谁了。”他喟然长叹,颇有点英雄迟暮的感觉,“这才几个月啊,规矩没个规矩,气魄没个气魄。你看着,这苏城百万大军,要散啦!”
朱轶铭见他说得无奈凄凉,不由心中一酸,想要安慰点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
葛建华摆摆手朝北边望去,怅然道:“不知总参是什么情况,还留不留得住我们最后的悍然军魂。”
朱轶铭沉声说:“总参什么样,您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首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安全到达首都的。”
他此时此刻终于看明白了,首长是希望回到首都的,他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哪有儿女不想母亲的,哪有离人不念故土的,无论如何都要让首长回去。
他斗志大涨,戴上军帽,敬了个军礼,便转身出去,脚步又快又急虎虎生风。
葛建华转回头,定定看他离开的方向,对身后的警卫员说:“去看看阿涵。”
那警卫员并非之前那位赤诚单纯的老警卫员,而是一个斯文年轻人,他恭声应是,一面走却一面想,宋部长跟老匹夫似地粗鲁大叫,不过是嫉恨人家顾叙得了先机,想要从他那弄点好处,结果给人个不识礼数没有规矩的印象;胡部长拐弯抹角和事佬般好话都给他说去了,他想空手套白狼还要端着公正明理的架子,结果自己丢出的烫手山芋又自己捧回去了;而葛司令什么也没发表,就感叹了几声,这就打动了真正能办事会办事的人,这才叫四两拨千斤啊。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
不过,一个个心思都用在这上面,再是百万大军也得给败尽了。
他忽然想到那位顾少将,听说他都没有把江城的军队给全收下,只准备带走其中一部分,而且还全给揉进民众里,整支队伍也没有打着什么军区什么军队的旗号,反而变成了平民队伍。
这倒是有趣。真想会会这位年轻的傅系少将。
A区灯火通明,这里的真正的有权有势的人们每个人都在考虑一样的事情,个人心思千差百异却又不会离开那么几个点,顾叙和邱风等人对此讨论过,最终自由一句“以不变应万变”若有人找上门来,那尽管出招好了,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带着需要的该带的人,安全离开这个地方。
农场里六小时,外面三小时不到。边长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就是头还有些晕,肚子也饿得很。
她悄悄出去看了看,外面才晚上十点多,别墅里静悄悄的,别人不知是没回来还是睡着了,反正顾叙还没回来。计划中再去装物资做准备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时间尚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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