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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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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否老天还要捉弄她一番,明明只需再等几月,再等几月她要做的都会做完的,可是岳崇光居然连着几月都等不了了。

    死得突然,病死,死后风风光光。

    这不是岳莘想要的结果,她想要他亲眼目睹家族家破人亡,声名败裂的场面,这是他应得的,可惜了,他死早了,以一种德高望重的姿态死去的,这太便宜他了。

    岳崇光死了,好死,那她做这些还要什么意义?

    她精心编排的戏里,少了他,那不是都变味儿了吗?

    清晨的时候,她没让子桑逗留太久,天还未亮,后院扑哧扑哧飞来的鸽子便开始咕咕的叫唤,她知道石良找她有急事,心虽惊,但依旧面不改色的让怀里人早些回去,待子桑走后,她快速地收拾好模样,坐着船回北厢。可想而知,当她看见旧宅送来的丧衣时,岳莘毫无防备地愣住了,愣了好久,她的确知道岳三叔也活不长了,可为何不偏不倚非得选择在这样非常时期内死去,老天让他死早,又何必费劲心思将她所设计的一切都安排得顺风顺水,既然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迹象都在告诉她,老天是在帮她,可又何必让她想要报复的人提前死去。

    他到底是帮她还是想看她笑话?竹篮打水一场空?区区几月而已,再等几月,再让岳三叔死去不好吗!为何要弄这一出!

    岳莘一下子瘫在凳椅上,双手捂着脸,突然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走下去了,石良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小声的,小心翼翼的告诉她,旧宅派来的人还在外边等着呢,是不是要动身了。她狠狠叹了一口气,抓着手把起身,吩咐石良待子桑醒来把她安排过来,自己带着身心的疲惫,赶往旧宅赴丧。

    独自坐在马车上,岳莘想了很多,只是越想越混乱,就好像驱使她向前的东西突然就不见了,本是有样东西一只推着她朝前走,现在那东西没了,谁还会推着她,她要靠自己吗?

    可…她本身就是残缺的,从头到尾,她做的这些都不是出于她的本愿,是有东西在推着她,她才得以被动前行,现在要靠她自己,她走得动吗?她会愿意吗?

    思前想后,她还是在逃避问题,不愿去想,便闭上眼,心绪不宁得只得要昏睡暂避,可这样愚蠢的办法居然也行得通。不知为何,她真的睡去了,而这一睡,她梦见了这十年间她都没有再梦见的故人,时间太过久远以至于她已经记不清那人的模样,可这一次在这缥缈的梦境里,她清晰的看到那人,还是三岁时的模样,压在沉重而残破的木箱下,面色苍白的,痛苦地喃喃着他想回家,他一个人在异地他乡的坟里太孤独了,坟里又湿又冷,也没人来看他。她红着眼说,快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和父母待在一起,待在一处好看的园子里。

    岳梓像是虚弱的笑了,想要从木箱下挣脱出来,浑身是血的朝她爬来,而她清晰地看见一只伸向她的通红的小手,甚至一字一句的她听见了弟弟在耳边对她说的悄悄话。

    “那,我媳妇呢,你答应过我的媳妇。”

    啊——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嗡嗡鸣叫的耳里开始涌进人声嘈杂。车子进城了,临近中午,城区里的靡靡繁音把她惊吓声恰到好处地遮掩,岳莘送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虚汗,她心有余悸,胸口起伏不断,知道马车终于停下,她不得不用力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恢复平静。这时吱呀一声,车门随即被外边的人打开,她深吸一口气下车,入宅。

    傍晚的时候,她看见子桑被人领进祠堂,男女是分座两边的,她坐在她的对面,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她不敢多朝子桑看几眼,只是心里埋怨莲儿怎么不给她多穿些衣裳过来,她穿得太单薄了,这入秋已深,屋外阴雨绵绵,屋内阴气过重,守夜如此漫长,她削瘦的身子板是否能受住?

    半夜的祠堂,哭哭啼啼声还在断断续续,在从屋梁上吊挂而下的抄满经文的黄色幔布在过堂风的摆动下变得缥缈飞舞,她在一条条舞动的长幔之间,看见那人跪着软席上,时不时微微颤抖身子,耷拉着脑袋,摇摇欲坠。

    心里有些发疼,她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侧过身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起了身,把丫鬟拿过来的披风披着那人瘦弱的肩头,一把将她抱起,暂时离开了祠堂。

    秋雨下了一天了,雨势也不见减弱,夜里发凉,可岳莘觉得虚热,也开始喘气了,不得不咬着牙加快脚步。她不断嘱咐帮她撑伞的丫鬟将伞往前靠,身后的丧衣已经被雨水浇湿了,寒气透过里衣与她身体里的热气中和,稍稍缓解了她身体里因疾走而产生的燥热。

    终于进屋里,她把怀里熟睡的人安置好,又舍不得离开,她让丫鬟在门外候着,自己不能逗留太久,但又舍不得赶紧离开,只是就着半身的湿透坐在床前的木踏板上,贪恋着看着眼前安然入睡的那人的容颜。

    她好想像以前的每一个晚上那样把她紧紧的裹在怀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相互依偎,她也足够满足了。可因为今日的那个梦,现在,她连伸出手触碰那人的勇气都没有。岳莘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又触不可及的人,她喜欢的人,低声喃喃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说这些,是想责怪谁吗?

    责怪子桑,责怪岳梓,还是责怪她?

    好像谁都没有错,但谁都过错了。

    她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岳莘幽怨的苦笑着,悄悄的,轻轻的,浅浅的,她直起身子,细心的又帮那人捻了捻早已捻好的被褥,看了那人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她决定尝试与子桑保持一些距离,可仅仅是三天的时间,她便无法忍受,那种明明爱如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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