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如她,在瞧见他脸红之后,立即猜到了他的心思,她顿时也绯红了脸庞。饶是前生做了十年夫妻,可是这般正儿八经地两人凑在一起商量房事却还是第一回。
“王爷想到哪儿去了?”她羞涩地低下头,道:“怀袖身体还不方便,不能与王爷行房的,让你留夜,只是怀袖一点小小的私心罢了,并非是儿女私情。”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不仅弱了下去。
杨晟涵脸红彤彤地问:“是什么……私心?”
柳怀袖道:“王爷是明媒正娶的怀袖,不论王爷是怎么看待怀袖的,怀袖都已经是你的妻子、这座麟王府的女主人了。我知王爷心上人是云姬姐姐,王爷的心里、眼里都容不得任何一个女子了。可我又何其无辜……”
她凄凉地微笑着,弱声哀求:“我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我父亲因为私心,想要将我留在家中壮大家族生意,所以迟迟不肯为我择亲,家中的姐姐妹妹,不是早已婚假,便是早就定亲了。唯有我,迟迟定不下来。我原想,再过几年,我年纪大了,父亲应当愿意放我嫁人了,到那时,我再择一良人嫁了。想我往时心气高傲,择人眼光也极高,我要嫁的良人,年纪要与我相仿、家世背景也需得对得起‘门当户对’四字。如今,我却嫁了你……”
杨晟涵心中一痛,嗫嚅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染指一个小于自己十多岁的小姑娘,如今看眼前的小妻子,就同看一个孩子一般,自己染指了一个孩子——怎能教他不怀有戴罪感?
柳怀袖笑了一笑,仍是那般说话:“可我们已经成亲了。这桩婚事已成,说再多也悔不了了。王爷,我无心与云姬姐姐争宠,但只求这王府里能有我柳怀袖的一席之地。今晨敬茶,你也瞧见了,其他人比我年长,在资历上,我比不过诸位姐姐,所以诸位姐姐也都看轻我。王爷,你是男人,生活的圈子很广,可我们女子一旦嫁了人,便就是要锁在宅子里了。你可不必理会宅子里的女人过的日子是如何的无趣,可对我们女子而言,却是丝毫必争。”
“我知我年纪甚小、资历也比不及其他姐姐,可怎么说,我在名义上都是正妻,作为一个正妻,应当有正妻应有的殊荣与尊严,不该任由一个妾欺到头上。王爷,你说对吗?”她幽幽地瞅着杨晟涵,杨晟涵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只得连连点头说“是”。
见他也说“是”后,她便索性都将话挑明了说:“我知我今日说法太过放肆,王爷也定然觉得我不是一个柔顺不争的女子,可我所求真的不多,亦是我应得的东西。我要你在我房内留宿几夜,为的,不是与其他几位姐姐争宠,只是我初来乍到,总需一点什么来彰显自己在这王府里的地位。”
“王爷,我知晓你会担忧什么,怀袖应承你,你只需陪伴怀袖养伤的这几日,怀袖什么都不求、也不会恃宠而骄,故意到其他几位姐姐面前惹是生非。怀袖只想借此,让王府里的人都看明白,怀袖就算人微言轻,也算得上是王府里的主子,不教普通家奴都能欺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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