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山里采了半篮子香椿芽,阮初秀边择着菜,边细细叨叨的和曲阳唠家常。“家里还剩两个野鸡蛋,炒盘香椿鸡蛋,添道红烧鱼做荤,竹笋炒香椿,或者用竹笋做蘑菇三鲜汤?”
“蘑菇三鲜汤,多出来的香椿明天中午炒竹笋。”曲阳知她爱喝汤,总喜欢饭前喝碗汤再吃饭。
阮初秀似是清楚他心里的想法般,侧头冲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中午炖的百合鸡汤还剩了些,一会蘑菇三鲜汤就少做点,明天咱们去趟镇里罢,买点猪骨回来炖汤。”
“下午去。”今天在山里逛,并没有打猎,既然要进镇,曲阳想明天上午去打两只猎物换点钱用。
“可以。”择好香椿,阮初秀起身拎了只竹笋慢慢剥着。“阿阳哥,咱们养几只鸡罢?吃鸡蛋方便些。”
曲阳点点头,又想着媳妇在低头剥竹笋看不见,便应了个鼻音,顿了下,添了句。“明天我就搭个鸡圈出来。”
夫妻俩有一搭没搭的说着话,成亲虽短不足十日,可能是被阮初秀这个话痨影响着,曲阳渐渐地也话多了些。阮初秀意识到他的改变,并没有叽叽喳喳的透露出来,只言语举止间,越发的亲昵,平日里更加努力的带动着他说话,使俩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见菜已择好,曲阳起身进厨房拎了半桶水出来,桶上盖着只小巧的竹编圆形笸箩,搁到了媳妇的身边。阮初秀拿着瓢往木盆里添了几瓢水,洗好的菜就搁在笸箩里,来回清洗两遍,她端着笸箩进了厨房,曲阳拎着木桶和木盆跟在她身后。
阮初秀切菜时,曲阳就坐在灶口,傍晚正是倦鸟归巢时,鸟叫声此起彼伏,太阳将将要落山,黄昏里的山林,格外显柔和。
“野鸡蛋个头好小。”阮初秀一只手完全可以握住两个野鸡蛋。“不过,比家养的鸡蛋要好吃些,阿阳哥你觉的呢?”
“更鲜。”回话的同时,曲阳暗暗想着,明天得注意,看能不能再摸几个野鸡蛋回来。
“阿阳哥,生火罢。”
正好是太阳落山时,晚风起,夹着微微的寒意,天光倒是足。
阮初秀自橱柜里端出油盐酱油等,这年代还没有味精,更别提鸡精,她在镇里买了虾皮自个制了点味精,炒菜煮汤时用来提鲜,因着不好保存,她只制了一点点,反正离镇里近,来回也方便。
曲阳抓了把易燃的干草,点了火,放了把细柴在上面,等火势起来后,再搁几根柴木架着,锅很快就热了起来,阮初秀往里倒了点油。“阿阳哥你有没有觉的,猪油炒出来的菜更香?”
“对。”曲阳往灶台看了眼。“明天进镇买几斤肥肉来炼油。”
“油渣子也好吃。”阮初秀想起件事,又道。“也不能经常吃猪油炒的菜,隔三差五的和豆油换着吃。”
曲阳无所谓,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好。”
俩小口边张罗饭菜边絮叨着家常,屋顶的烟囱里飘起阵阵香味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兴奋和激动,由远渐近的响起。“姐,姐夫。”
“咦,这时辰,业成怎么进山了?”正好炒好一个菜,阮初秀随手往锅里添了瓢水,人往屋檐下走去。
曲阳将手中欲要添进灶里的柴木搁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门口。“听他的说话声,像是遇到了好事。”
“姐。姐夫。”阮业成喘着粗气都没有走台阶,直接蹦到了屋檐下,抬着头,亮晶晶的看着阮初秀。“姐,爷爷今天喊了村长他们过来,将家给分了。分的公平公正,奶奶气的生病,躺在屋里连午饭都没有出来吃,爷爷说不用管她。”接着,又吧啦吧啦的将分家的事,仔细道了出来。
阮初秀听完,高兴的直接搂住丈夫的脖子,哈哈直笑。“太棒了!总算分家啦!好高兴好高兴,爹娘他们总算能过舒坦日子了。”
曲阳怕她吊着难受,伸手搂着她,对着面露羞赧的阮业成道。“你姐太高兴了,你来时,爹娘知道麽?”
“我跟爹说了。”
“嗯。这会天色有点晚,就甭赶着下山,一起吃个晚食住上宿,明儿咱们一道下山。”
“嗳。好!”阮业成喜滋滋的应着。
“进堂屋里歇会,里头有茶水,晚食一会就好。”
虽说是自家的大姐和姐夫,冷不丁的见着搂搂抱抱的场面,阮业成还是有点不太自在,听着这话,立即冲进了堂屋里,面红耳赤的坐到了桌边,连喝了两杯水,解了渴后,听着怦怦的心跳声,略失神的想。姐和姐夫的感情真好。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我好像把业成吓着了?”冷静下来的阮初秀讪讪的说着,利落的将锅里的水舀了出来。
曲阳往灶里添了把柴。“没事,总会习惯。”他就喜欢媳妇粘着他的这股劲,心里头满当当热热烫烫地。
便是多了个人,阮初秀也没多添道菜,只是把每道菜的份量加了些,一道春椿炒鸡蛋,一道红烧鱼,一道蘑菇三鲜汤,还有中午剩下的百合炖鸡,三人吃也是尽够的,就是米饭可能有点少,她不喜欢吃剩饭剩菜,总会掐着量来。
“再煮点饭,也快。”阮初秀将锅里的米饭用大碗装着,清了锅,重新煮了点米饭,往小灶里添足了柴,就没管了,继续站在大灶前烧菜。
三人坐在桌前,刚开始吃饭,后煮的饭就熟透,掏空了小灶里的柴木,让饭再焖会儿,吃的时候就更有滋味。一顿晚食,饭也好菜也好,都扫了个干净,吃的相当满足。这会天色略有些暗,阮初秀没有坐着歇会儿,直接利落的收拾着灶台清洗碗筷。曲阳拿了身自己的衣裳,大是肯定的,让业成凑和着穿着睡觉,趁着他去洗澡时,曲阳将客房收拾出来,铺上厚实的被褥。
阮业成这小孩儿别看年岁小,还挺懂事,或者说是害羞?洗完澡后,自个拧着桶水,三两下将脏衣裳洗出来,晾在了屋后的竹竿上。阮初秀将清洗了碗筷的脏水倒排水沟里,见着了,便笑着说。“二弟,山里露水重,你把衣裳晾外面可不行,得晾杂物间去。”
“我来给你晾,起风有点冷,你进被窝里躺着。”曲阳露了点笑意。尽管是他最小的衣服,可穿在业成的身上,还是相当的大,根本就不暖和,在外面站久了,容易着凉。
阮业成努力的拢紧身上的衣裳,点着头,转身往屋里窜。“麻烦姐夫了。”
忙完家里的琐碎,泡了个热水澡的阮初秀躺进了被窝里,抱住身旁男人的精壮的腰,大腿压在他的腿上。“阿阳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特别不害臊的在男人脸上吧唧了口。别看这男人话不多,不仅对她好,对她的家人也很爱护,细节里见感情啊,她命可真好。
曲阳没说话,沉默着,侧身将小媳妇抱在怀里,过了会,才温和的说了两个字。“睡罢。”
在表白完后立即沉睡的阮初秀,压根就没有听到这俩个字。她这人呀,别看嘴上说的好听,实则有点没心没肺,好在曲阳也不是个计较的性子。
次日清晨,早食过后,曲阳带着媳妇和小舅子到山里打猎,为了安全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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