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们身后的角落里。
这位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龄,亭亭玉立,臻首娥眉,形容她是上上之姿一点都不为过。
被反驳的众人听到有年轻声音插嘴,本来想要喝骂几句,却看到这样一位少女,立刻打消了这等主意。
一位老人神色和蔼,问少女道:“小姑娘,你是哪家的?这里人多,小心等一会人潮拥挤,伤到了你。”
这位少女正是景郁,之前她听说纪夏亲征鸠犬,短短两日便担心的夜不能寐,今天一早被南青街的街坊吵醒,说是国主要率军回返了,一向爱睡懒觉的迷糊少女连懒觉也不愿意睡了,牵起不情不愿槐霜就往城门跑。
后来在等待中,听到许多人都在数落国主的不是,少女心中很是不服气,所有才有怯生生开口这一幕。
“小姑娘,国家大事你不懂,布告上虽然写着我太苍胜了,可是没写怎么个胜法,倘若两千太苍儿郎死的只剩余一二百,那可怎生是好?”
“我们担心的是这个,打了胜仗、抢了宝物我们当然高兴,可如果这些宝物是我太苍儿郎的性命换得,那么即使这些宝物再珍贵,也是做了亏本的买卖的。”
景郁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她听到众人耐心和她解释,心中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应该支持国主的决定。
于是她再次开口为国主说话道:“可是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啊,如果一味担心死人的话,太苍岂不是永远都要被其他国度欺侮?”
那百岁的碧梧老人苍老的脸上竟然有了一分笑意,出言解释道:“小女娃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这次不同于以往,以往太苍家国受到外敌威胁,我们自然要慨然赴死,付出年轻人死绝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年轻人死绝,还有我们这些年老体衰的人,我们这些老朽也不会倚老卖老独活,就是没有什么力气,也要打上那些敌人一棒,揍上那些敌人一拳,让他们知道我太苍什么都没有,有的是血性!”
“可是这次的情况特殊,国主拿了族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去参加一个本来和我们毫无关系的赌局,虽然赢了,劫掠到一些宝物,但一定赢得极不轻松,兴许千百个太苍家庭就要受失去儿女的痛苦。”
这位碧梧老人眼中是深刻的担忧:“如此种种,你还认为出征是正确的吗?”
一旁的景郁听到这般年老的老人,都在时刻担忧太苍,时刻为太苍百姓着想,心中十分敬佩感动,哪怕到现在都认为国主的决策一定不会错,却也不知道怎么为国主说话了。
“当然值得。”
人群中突然出现许多骚动,几道人影在人群中前行,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路,供三人走来。
三人走来,便不断有人跪伏行礼,高呼:“大风护佑,国主万安。”
景郁这才看到走来的三人正是太苍国主,姬将军,和一位器宇不凡的青袍青年。
纪夏先太苍银卫一步进城,正好遭遇众人的议论,他缓缓走到那位老人面前,长揖行礼,脸上是真诚的笑意,问道:“碧梧老人家,身体可还安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