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意见不一,僵持不下,这件事便搁置了下来。
李既明告诉自己要等父母拿主意,但还是会忍不住去想秦绎心,只要想,他便总能碰见她,或是在回家的途中,或是跟同窗们去聚会时,甚至连狩猎郊游时都能碰到她。
秦绎心不仅鞭法好,连箭法都不错,俩人一起比赛狩猎,他虽胜她,但他却还是忍不住心生钦佩。
且她性子娇憨,很快便融入他的交际圈中,他能感觉得到,他的朋友们对她也很有好感。
李既明心中患得患失起来,明显到他的朋友都发觉了。
好友郑少聪捅了捅他道:“襄王既有梦,何不放手一搏?”
李既明红着脸扭过头,“你胡说些什么,别坏了秦姑娘的名声。”
“我没提她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她了?”郑少聪见好友窘迫,不再开他的玩笑,而是低声道:“我看神女也不是无心,而你也不是没有胆魄之人,为何如此犹豫?”
李既明低下眼帘,沉眸道:“我父母意见相左,我,我不想伤他们的心。”
“虽说妻子娶回去要孝敬公婆,可跟她过一辈子的是你,你总也要想想你自己。既然王爷王妃意见相左,那肯定有一人赞同你,哪怕是少数服从多数,那也该你胜出啊。”郑少聪知道他孝敬父母,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劝道:“不如和王爷王妃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看你这几日都无心上学,再这样下去,今年期末考你要挂尾了。”
李既明看着正在草地上骑马的秦绎心发呆,她正给人表演马技,惹得大家喝彩不已,旁边还有几个女生起哄着让她来些高难度的,她们给她作画。
她是一个很明朗的人。
李既明垂下眼眸,他的确挺喜欢她的,又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让自己心动,又适合自己的女孩了。
李既明咬了咬牙,转身骑上马就要走。
郑少聪忙拉住他的马,“你这是要干什么,再大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大家都在呢。”
这一次是联谊,来的人可不少,还有松山书院那边的学生呢,他中途走了算怎么回事?
“我有急事要找我父亲,你替我和他们道个歉。”
说罢打马就走,郑少聪不由跺脚,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就算此时说了也不可能立刻把媳妇给你娶回去,何必急于这一时?
李既明却是凭着一股气直接冲到了兵部,找到了父亲。
诚郡王看着气喘吁吁,被风吹得头发微乱的儿子轻轻一叹,起身道:“有事回家说。”
李既明沉默的跟着父亲回家,一进入书房就跪下。
诚郡王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我,我想娶秦姑娘,求父亲成全。”
诚郡王滑着手上的扳指,面无表情的道:“即使将来可能无嗣?”
李既明咬了咬嘴唇道:“宗室孩子多,大不了过继一个便是。”
诚郡王闭了闭眼,半响后才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应承下来就不可能反悔的,当年秦家落魄到流放琼州,但他们依然有能力在千里之外控制着顾怀瑾的人生,而如今秦顾两家比之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我们诚郡王府不是忠勇侯府,你也不是顾怀瑾,可顾清和也不是秦信芳。他的手段可要凌厉得多。”
“父亲,君子守诺,我既会守诺,自然也不用去考虑这个后果,”李既明低声道:“何况,我,我觉得我和秦姑娘身体都挺健康的,您的顾虑完全没有道理。”
诚郡王低头看着神色委屈的儿子,想到妻子的话,不由神色变柔。
他前半生都是在战战兢兢中渡过,而后半生虽少了先帝时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但小心翼翼已经是刻入骨髓里,再也肆意不起来。
秦太傅接过大楚时,大楚皇室羸弱,所以秦太傅对宗室子弟的教育很看重,而他的父亲当时是跟先帝一起在秦太傅门下读书的。
但他父亲比先帝要小好几岁,等先帝彻底掌握朝政,秦太傅过世后他父亲才到进入六部观政的年纪。
一开始还好,先帝有意给乾元帝报仇,对鞑靼很敌视,也很信任宗室子弟,所以他父亲被派到京中练兵,后来在对鞑靼战争中也立过不小的功劳,这才能够不降级袭了亲王爵。
但后来先帝日渐昏聩,开始多疑起来,加上宗室子弟入仕后多有仗势欺人,贪赃枉法之举,先帝便开始清算。
一开始大理寺还是秉公办理,先帝也不牵连无辜之人。但因他疑心日重,便不再想让宗室子弟掌握兵权。
但先帝那人有了心思便不说,反而还希望找出错处来光明正大的夺掉兵权。
那时候他父亲被先帝折磨得不轻,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都往他头上扣,要不是父亲为人心思,处事谨慎,诚郡王府早就不在了。
但在后来的开平案中,父亲到底受了牵连。
因为父亲替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太上皇说了一句话,先帝便将他软禁三个月。
不过那时候被软禁的人实在太多了,满朝文武,有超过半数的官员被下狱,宗室中更是软禁了大半。直到秦信芳主动站出来承担罪责,这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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