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发现了。
随着白布挂出,大家纷纷猜测那俩人就是来报丧的。
年迈的老人,年幼的儿子搭一个年轻的媳妇,当家人要是死了,今后的日子不知道多难过呢。
大家正猜测,却见只有一个周四离开了赵家,而另外一个高大的男人和那头驴却留下了。
赵家人轻易不再出门,连蔬菜都是跟走街串巷的商贩买的。
但左邻右舍还是通过赵家的一些动静推测出了一些事情,“那高大的男人是赵家的大儿子,那媳妇儿子就是他的,死的是赵家的二儿子。”
赵家的左邻低声道:“我听见赵老太太让她两个孙子去给他们小叔上香,但我偶尔听着她两个孙子只怕没见过她二儿子呢。”
赵家的右舍便道:“这有啥,昨天晚上我起身去茅房,正好听到隔壁的动静,好像是赵家夫妻在商量着给老二买块墓地呢,赵老二化成了骨灰,现正供在宅子里呢。”
“呀,那可是尸骨无存啊,除了信佛的居士和庙里的和尚尼姑,谁会把自己烧成灰?”
“那也是没办法,你不记得赵家的来历了?他们可是从鞑靼过来的,刚来时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是愁绪,多半是在那边遭了难,活不下去了才回来的。要是不化灰,难道还把儿子的尸骨丢在鞑靼?逢年过节也没人扫墓上香烧些纸钱,多可怜呀。”
“是呀,是呀。”这么一说大家都对赵家表示了理解。同时心里猜测着赵家到底在鞑靼遇上了什么难事。
以至于都不能一家同时南下,需要大儿子留在后面处理二儿子的丧事。
所有人都觉得赵秀的骨灰是赵宥拿回来的,毕竟赵家挂白是在赵宥回来后,而赵家开始闭门守孝也是在赵宥回来后。
本来顾景云还担心赵家不能融入京城,会被乌家堡的人发现,他本人已经做好了替赵家抹除痕迹的打算。可没想到赵家挂白会起到这样的效果,将赵家完美的隐藏在京城中。
见状他不再插手。
而乌家堡的人在广宁卫扑空,同时带回来赵家全家失踪,赵宥坠崖身亡的消息。
乌二爷大惊,“截杀赵宥的是谁?”
“不知道,属下等去他坠崖的悬崖看过,从上面摔下去肯定会尸骨无存,我们也找了山路下去寻找,没发现尸首。二爷,赵宥背后会不会还有人?”
乌四爷皱眉,“是雪山独煞?”
“不,”乌二爷沉着脸道:“雪山独煞的功夫是好,但他向来独来独往,他要是想杀赵宥容易得很,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还留下痕迹。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对方要针对的不仅是大哥,还有乌家堡。”
“二哥?”
“我们乌家堡在江湖上虽不盛名,但也是掌握了上千匹良马的势力,而冬天是我们乌家堡和草原各势力交易种马的日子,如果我们一直被大哥的事牵住心神……”
乌四爷悚然一惊,“二哥是说有人想要取我们乌家堡而代之?”
乌二爷眼神暗沉,“你以为我们乌家堡一直就那么平稳吗?西北养马的江湖势力也不少,凭什么就一直让我们乌家堡一直独占鳌头?”
“那,那我们怎么办?”
乌二爷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咬牙道:“我们来京也有好几天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连乌八他们几个都赎不出来,再在这里留下太多人也没用。这样吧,我带两个人先回家找爹商议,你留在这里照顾大哥,我们随时飞鹰联系。”
乌四爷心头发怵,结巴道:“我,我留下?”
乌四爷在兄弟四人中年龄最小,今年不过二十二岁矣,但他一直未曾出去历练过,一直跟在三个哥哥后面打下手。突然让他一个人留在京城主持营救大哥的大计,他觉得从心里发怵。
乌二爷却一脸严肃且信任的拍着他的肩膀到:“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历练一番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一下把乌四爷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心口。
乌二爷带着两个心腹当天就离开了。
“二爷,我们为何这么急着离开?今年的交易定在十一月二十三。”离现在时间还长着呢,乌二爷的心腹实在不能理解。
乌二爷沉着脸仰望着蓝天,幽幽地问,“你们觉得大哥能接管乌家堡,带领好乌家堡吗?”
“这……”两个心腹相视一眼,这话透出来的意思使他们心中一惊,同时又有些激动。
“这几日你们也看到了,刑部铁了心要问罪大哥,而谁也不知道那些人手上有什么证据,就算有人出面替大哥顶掉所有罪,他也不能完全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一旦大哥继承乌家堡,外人再看乌家堡的眼神就变了。我绝对不能让乌家堡落到那种地步。”乌二爷一脸严肃的道:“而且,三弟比我想得更开,他早在几日前就开始行动了,要不是我在堡内还有几个忠心的下属,只怕我现在还和老四一样被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