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性旷班,能不上朝就不上朝,不然她肯定当不了几天好妻子。
因为是偶尔一次,所以黎宝璐脾气特别好的把顾景云一路送到厨房,用食盒给他装了一笼包子,又装了一些点心,还用油纸包了好几块耐饿的点心给他装荷包里。
“听说大臣们吵起来就会忘记时间,这些你带着,中途要是饿了就偷偷吃一块,你可不能学他们把胃给折腾坏了。”
又用竹筒把煨了一晚上的大骨汤给他装了一筒,这才把他送上马车。
顾景云听她的话把东西一一收好,上了马车后就对她挥手道:“好了贤妻,快回去补眠吧。”
黎宝璐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见这么一耽搁天色竟然有要亮的趋势,连忙挥手告别,“那你保重,我先回去了。”
目送马车出门,黎宝璐立即回屋补觉,一躺床上她就连连打哈欠,直接把眼泪都给打出来了,然后抱着被子翻了一个身就无忧无虑的睡过去了。
顾景云此时正坐在马车里用早饭。
他胃口一向小,但此时也把一笼包子吃完,并吃了好几块点心,然后便慢慢的喝了几口汤。
因为黎宝璐的殷勤帮忙,他到达太和殿时还早,晨曦初现,露水还很重,朦胧的太和殿前只零星走着几位朝臣,看到缓缓步行而来的顾景云尽皆一惊,心中不约而同的高高提起,警惕的想:看来朝中要出大事了!
和他们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少,陆续赶来的朝臣们看到顾景云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然后高高的提着一颗心,既想上前找他打听他为何会来参加朝会,又不敢,所以太和殿中便有些诡异的安静。
大家都看着顾景云欲言又止,却又避着他不敢上前,所以顾景云拢着手靠在柱子边闭目养神,他的周边竟然空出一个大圈来。
秦信芳和彭丹相携进来时首先看到的就是鹤立鸡群的顾景云。
秦信芳看了不由好笑,明明是个最八面玲珑的人,却因为他不肯用心而给人高冷之感,反倒让人恐惧起他的能力来。
他摇头好笑,上前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偷听,就是彭丹也边跟同僚们打招呼边高高的竖起耳朵。
顾景云无奈,“舅舅,今日是大朝会,外甥本来就该来的。”
他不大不小正好是四品官,可是有上朝资格的。
秦信芳闻言却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你本该来呀,你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今年到现在你一共上了几次朝?”
顾景云摸了摸鼻子,“外甥这不是忙吗,而且平日里也实在无事能让我插上话。”
那今天呢,今天您要插话哪件事?
所有人都瞄着这边,但秦信芳却没有再问,而是训道:“既然来了态度便端正些,别像没睡醒的样子,还有那么多老大人在呢,如此软绵绵的成何体统?”
顾景云躬身应是。
朝臣们却几欲吐血,他们要听的不是这个呀!
彭丹一笑,和同僚打过招呼后便转过来,对顾景云微笑道:“清和越发能干了,我听苏山长说你现在带着桂班,我看明年春闱你就要成为本朝以来最年轻的进士之师了。”
“难得彭内阁夸人,舅舅您可听见了,我现在可是很忙的。”
秦信芳对他怒目而视,彭丹却开怀大笑起来,摇头道:“你这孩子又故意惹你舅舅,你要听我夸你还不简单?每日到我跟前来一逛,我肯定天天夸你,只怕你还听烦了呢。”
又扭头对秦信芳笑道:“师弟可别怪我,实在是清和太过出色,他们这一辈还无人能及上他,自清比他还年长几岁,却拍马也及不上啊。”
顾景云心中冷笑,面上却乖顺得不得了。
秦信芳也笑道:“师兄可别再夸他了,你看他平日沉肃稳重却是最经不得夸的。再夸下去他只怕要轻狂起来了。”
“我却不信,清和是太子老师时尚且不轻狂,又怎会在我夸几句时轻狂起来?自清要是能学成他两分我这一生也就满足了。要我说,他们这一辈之中最能沉得住气的也当是清和。”彭丹看向顾景云笑道:“孩子们办事总免不了毛毛躁躁,所以往往事未成便已闹出来,不像清和,他要做的事少有不成的,而且往往是已有定论才会露出来。”
“下一辈的孩子要都能像清和一声,我们大楚就是要重复圣祖荣光也都有可能啊。”
“师兄太看得起他了……”秦信芳笑着要将话题引开。
彭丹却微微摇头,直接打断他的话看向顾景云,“只是不知道清和这次上朝又有什么惊喜给我们?”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一个,你会接吗?
顾景云对他缓缓的一笑,耳边便响起了净鞭声,皇帝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