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玉来抢孩子的时候,萧容一个凌空便退开了数丈远,“什么疯?”
“这是赵无忧的女儿,她该死!”萧柔玉切齿,“她赵无忧欠我一条命,不该还吗?”
“没了这个孩子,赵无忧能马上弄死你。”萧容冷了脸,“萧柔玉,你如今还能活着是因为赵无忧自己也是个母亲,所以她不愿伤了你的儿子,知道吗?”
萧柔玉身子剧颤,“我的儿子就是因为她赵无忧,才会没了父亲!如今你却要我来放过她的女儿,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这孩子我得留着,来日还有大用处。没了这孩子,你想要挟赵无忧,那就是自己找死。”萧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赵无忧连自己的爹都能杀,何况是你!简衍跟赵无忧的恩怨不是一日两日的,她若真当要算账,被说你萧柔玉,就连整个简家都会被夷为平地。”
“你若是不信大可试一试,今日你杀了她的女儿,来日她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儿子。她心狠手辣,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这点,萧柔玉是相信的。
连赵嵩都输在了赵无忧的手里,这赵无忧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萧柔玉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这儿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决不能伤着分毫。
眼见着萧柔玉安静下来,萧容道,“赵嵩已经被处置了,那皇帝接下来就该对付赵无忧了,你且等着吧!呵,赵无忧也得意不了多久的。”
萧柔玉凝眉看他,“果真?”
“自然,这皇帝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吗?刚愎自用,生性多疑。”萧容瞧着怀里竟安稳睡着的孩子,心头没来由一阵平静,微微放轻了声音,“皇帝不会容忍赵无忧这柄利刃,悬在自己的头上太久。赵无忧,是第二个赵嵩。”
萧柔玉点点头,这倒是在理。
将孩子放回摇篮,萧容眉心微蹙,他这是在做什么?这辈子没这样哄过一个孩子,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轻叹一声,往日不可追,终究还是得往前走的。
萧容道,“我已经安排了下去,趁着皇帝还没把朝堂大换血之前,再好好的给赵无忧留一刀。”
“你想怎么做?”萧柔玉问。
萧容冷笑,“赵嵩是怎么下台的,赵无忧也该有此待遇。皇帝早就不信任赵家父子了,当日我的坚壁不出成了他们诛杀的理由,今日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柔玉蹙眉,“此话怎解?”
“等着看好戏吧!”萧容笑了笑,“如今我在暗,赵无忧在明处,怎么说都是我占上风。”
萧柔玉眯起狠戾的眸子,“这一次我一定要赵无忧死无葬身之地。”语罢,她拂袖而去。
瞧了一眼萧柔玉的背影,萧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回眸看着摇篮里睡得及时安稳的孩子。这样的状况还能睡得着,也只有如此心性单纯的孩子了。
简单如孩子,无忧无虑。
数日来,御史台一直有人在弹劾赵无忧这个当朝丞相,折子都堆砌在皇帝的御案头。赵无忧并没有明着压下来,而是派人悄悄的去打探。
毕竟如今这朝堂,谁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她作对呢?明知道皇帝处置了赵嵩却始终没有对付赵无忧和赵家,就该知道皇帝对于赵无忧还是有点情分的。
既然皇帝有这份心思,现在弹劾赵无忧根本不是最好的时机。
皇帝也觉得奇怪,这似乎出了自己的计划之外。如今赵嵩刚走没多久,自己这朝堂还不算安稳,贸贸然的再换一轮丞相,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那么,会是谁呢?
梨树下,赵无忧抿一口果茶,眉心微皱,“你是说那些人可能是萧容的旧臣?”
沈言颔,“所以我估计这萧容还在京城里头活动,大概是在纠集旧部,意图不轨。”
“意图不轨?”赵无忧嗤笑一声放下手中杯盏,“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但他这么一来,倒让我想起一个问题来,咱们似乎一直忽略了,萧容可能不是独自隐藏。”
沈言一怔,“你是说,他会找个心腹的朝廷大员?”
“我们查遍了整个京城,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找过,为何始终没有结果?”赵无忧眉心微皱,“这其中是何缘故,想清楚了吗?我一直不得其解,他身上有伤还带着孩子,是如何才能藏身京城不被现?我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沈言凝眉,“谁?”
“原本是两人的恩怨,却还是有人带着无望的心搀和进来。”赵无忧轻叹,喝一口杯中果茶,只觉得口中苦涩到了极点。
犹记得大漠风沙起,是谁在闭上眼睛之前道一句:犹记少年时,莫忘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