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之约莫是被吓着了,神志不清的抱着脑袋不断嘶喊着,她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如同刺猬般锁在树下。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让人心惊胆战。
赵无极笑得眉目狰狞,“疯狂吧!丞相夫人是不是觉得刺激?”蓦地,他低低的笑着,那声音冷到了极点,“我也曾这样尖叫过,害怕过。可我害怕的时候,没有人理我。相反的,所有人都厌恶我,因为我这伤痕而让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怪物。”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们吗?你们在京城里住着大宅院,吃着山珍海味,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而我呢?却被人踩在脚底下,每天都重复着生存问题。好在上天是公平的,欠我的终究还回来了。呵,我回来了,回来要回属于我的一切。”
杨瑾之抱紧了自身,蜷缩在那儿不敢动弹,口中只不断的念叨着,“不要伤害合欢,不要——”
“你只知道合欢,可知你还有个儿子。”赵无极突然觉得无力,突然就跪在了杨瑾之跟前。
这大概是让赵无极最发狂的事情,他的母亲似乎压根不在乎他这个儿子,压根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母亲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的妹妹,只有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份,尽享荣华富贵的女儿。
杨瑾之定定的望着他,眼睛里突然有泪水涌出,“无极?”她顿了顿,口中呢喃自语,“赵、赵无极?无极?我的——儿子?”
赵无极笑得冷漠,“还记得吗?”
还记得梨花树下的惨烈?还记得梨花树下的鲜血淋漓吗?赵无极望着她,“你还记得你的儿子是怎么鲜血淋漓的被抢走的吗?是你放弃的。是你放弃的!”
他突然冲着她嘶吼,吓得杨瑾之再次尖叫。
尖叫声传出去甚远,赵无忧隐约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当即顿住脚步。黑暗的世界里,她快速环顾四周,这一次她没有自乱手脚,而是站在原地屏气凝神。
穆百里也不吭声,其实习武之人的听力比她要好多了,只不过他等着她开口。
这叫声不过是一瞬而已,须臾便恢复了最初的平静。赵无忧什么都没听出来,这黑漆漆的世界里,始终没有母亲的踪迹。
赵无忧有些颓败的垂下头来,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十指紧扣。一声轻叹,她继续往前走,“走吧!”
“没听出来吗?”穆百里把她往回拽。
“声音太短了,这地道里回声太大。”赵无忧如实回答。
黑暗中,他笑得邪肆,音色透着轻挑之意,“你好好表现,本座就告诉你再哪个方向。”
赵无忧凝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世上没有白给的答案。”穆百里居高临下,微微俯下身子看她,“赵大人聪慧过人,想来应该有所领悟。”
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反正这儿没什么人,表现就表现吧!等出去之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她深吸一口气,徐徐将唇凑了上去,而后学着他的样子,辗转在他的唇齿间。
所以说,有些东西女人真的不如男人来得灵巧。比如这些技术活,男人可以无师自通,而女人则难免有些生疏,除了多练习便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本是赵无忧自己凑上去的,到了最后被吻得晕头转向的还是她。最后的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了他怀里,被他抱着走的。
估摸着是累着了,有些脚软。
她气息奄奄的靠在他怀里,任凭他带着走。
她怎么忘了?
布阵破阵这种事,这死太监比她内行,他才是行家。结果呢?他眼睁睁看着她班门弄斧,然后一句话都不说。这是什么意思?
纯粹消遣她?
穆百里无奈的望着怀里的女子,投射而来的狐疑目光。天知道,有些人就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毕竟她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人,所以脑子里装着的,也是不简单的想法。
那最简单的想法是什么呢?
只是陪她多走一阵罢了!
等到赵嵩回来,约莫就是月底了,而自己接下了圣旨,这婚事也是在月底。他想退了婚,可必须得冒着抗旨不遵的罪名。等到赵嵩回来,可就不像赵无忧这般好对付了。
赵嵩一旦抓住了东厂的把柄,势必会——穆百里不愿再想下去,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女子,缓步朝着前头走去,“你娘若有闪失,你真当要杀了本座吗?”
“那你以为呢?”她问。
穆百里报之一笑,“赵大人比谁都狠。”
“于千岁爷的心狠手辣,我是望尘莫及。”她低语。
蓦地,穆百里顿住脚步,终于将她放下。脚下落地的那一瞬,她只觉得身上一凉,突然意识到已经松开了彼此的手。
“人就在后面。”穆百里扭头看她,“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她敛神。
穆百里轻叹一声,“赵无极也在那头,他或许会跟你娘说点什么。你该知道,你娘虽然疼你,可丞相府没有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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