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可惜啊,穆百里这脑子也是清醒的,她越示弱,他越不放心。这丫头有个惯例,她若是跟你示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倒宁愿看她抓狂的样子,那才是赵无忧的真性情。
这虚以为蛇,绝对没好事。
“想干什么?”他问。
赵无忧翻个白眼,“对你好,你觉得有诈。对你不好,你又觉得我这人有毛病,翻脸无情。穆百里,你怎么这样难伺候?怎么,难道我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何止是没有,在赵大人这儿,本座可是深有体会。”穆百里翻个身侧躺在她身边。
赵无忧攀上他的胸膛,“千岁爷漏夜造访,还有事儿吗?这密信都在那儿了,你还不赶紧拿着密信去行动,到时候皇上跟前,又是大功一件呢!”
“你把王敬的尸体都摆在了皇上跟前,怎么不去皇上那儿邀功?”穆百里呵笑两声。
赵无忧笑得微凉,“邀功?就算有功也是千岁爷的,千岁爷破了宫中奇案,这才是大功一件。我这送晦气的,到了皇上跟前那就是挨刀子的命。”
他伸手揽过她,“赵大人到底想怎样?”
“千岁爷想杀了皇后,又觉得时机不对,所以迟迟没有下手。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啊!”赵无忧眸色微冷,“大家各自为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穆百里陡然凝眉,这丫头的眼睛可真毒。
她伏在他耳畔低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千岁爷把男人都送上了皇后娘娘的绣床。”
“然后呢?”他问。
她依旧笑得温和,“然后家丑不可外扬,只要此事败露,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皇后娘娘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千岁爷不妨猜一猜,若是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做呢?”
皇上,好颜面,更刚愎自用。
穆百里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冷戾的盯着自己的对手。分明是个病怏怏的女儿身,非要扛起这江山社稷的梁柱,真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偏偏这张细皮嫩肉的白玉皮子,看在他眼里是万里难寻,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到时候皇帝就算要算账,也会找那个查出真相的人算账。而明面上,皇帝会把这场丑闻变成恩爱秀,借此遮掩自己的绿帽子。皇后会死,但绝对不会死得光明正大。
皇后毕竟是皇帝的发妻,是母仪天下的女人。
是国母啊!
赵无忧又将了穆百里一局,穆百里输了。
他轻叹一声,凝眉望着言笑晏晏的女子,烛光里面色苍白,气息微促,可眼睛里的光却明亮得让人渴望,渴望征服与占据。
“赵无忧,你可曾想过,一个人的脑子太费,容易死得快。”穆百里无奈的望她。
赵无忧笑了笑,“我不用脑子,也死得快,不是吗?”她敛眸自嘲般冷笑,“我身上的蛊毒,快把我的性命都抽干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他的身子显然有些轻微的震颤,而后下意识的抱紧了她。他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顶,凤眸微阖,“你怕死吗?”
“怕。”赵无忧毫不隐晦,“我怕死,我想活着,可没人给我机会。千岁爷若是行行好,帮我把东西取出来,我会感激不尽的。”
“暂时取不出来。”他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
因为赵无忧笑了,笑得有些得意。
他凝眉,“套本座的话,觉得很有意义?”
“是!”赵无忧伸个懒腰,如释重负道,“至少我现在更加确定,你不会也不敢动我了。这个蛊是你一心想要的,是故不管何时你都会尽力保护我,满足我的要求。当然,我的这些要求必不会太过分,否则千岁爷翻起脸来,还是会吃人的。”
穆百里眯起眸子,“那你现在有什么要求?”
她极是认真的想了想,而后盯着他瞧了半晌,最后只道了一句,“穆百里,我头疼。”
他一愣,紧接着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于是乎第二天,东厂又成了赵无忧的狗腿子。那份名单落在了穆百里手中,东厂的血债紧跟着又添了一笔。只不过这样一来,无极宫的势力几乎都被清除出京城。东厂办事最喜欢连坐,是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时间,整个京城被闹得血雨腥风,人人谈“无极宫”而色变。
翌日时分,赵无忧精神抖擞的起床,好好的睡了一夜,果然气色都好转不少。云筝进来更衣的时候,眼下的乌青让人看着心疼。
“我没事。”赵无忧道。
云筝行了礼,而后点头道了一句,“是!”
奚墨急急忙忙的进门,“公子,东厂办事果然是极快的。这无极宫,已然是强弩之末,这一次东厂顺藤摸瓜,怕是要连锅端了。”
“公子把名单给了东厂?”云筝一愣。
赵无忧笑得凉薄,“不把名单给他,他怎么能帮着我清剿无极宫余孽,断了这府内与府外的联络?若是府内外继续勾结,我这尚书府还不成了养虎为患的笼子?”
“那含音若是知道——”云筝犹豫了一下。
赵无忧不吭声,殊不知当日含音所写的,可不止是一份名单,还有一份是有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