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来看看我。”赵无忧依旧是一脸的淡漠,“这地方了无生趣,她又没了爹娘,想来是很孤单寂寞的。”
“没有娘的孩子,是很可怜。”温故说得很轻。
“我歇一会,你四处看看。”赵无忧倦怠的躺在木板床上。
温故点点头,极是温和的望着她,“你好好睡着,我在外头给你看着,不会让人进来打扰你。”他知道她睡得浅。
“谢谢!”赵无忧翻身背对着他。
温故小心翼翼的出门,小心翼翼的合上竹帘门,当真在外头守着。赵无忧转过身来,透过竹帘的缝隙,能清晰的看到那个蹲在门口的身影。饶是父亲在自己小时候,也从未这样守过。
眸色微沉,赵无忧隐隐觉得这温故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这可不是寻常的恭维,也不是恭敬与阳奉阴违。
他,到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除了娘亲,她从不轻信贸贸然靠近自己的人,哪怕是云筝和素兮,也是费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合上眼眸,赵无忧不愿多想,如今还是想想,今天夜里小丫头会告诉她什么秘密?
温故站在外头,里头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咳嗽声,从最初的密集逐渐稀疏。他一直掐着时间点,计算着她从吃药到现在,药效的产生时间。从咳嗽声可以推断,药效的过程,以及后续的效果能支持多久。
这到底是什么药呢?
那一日在祠堂,他便已经察觉她体内似乎有异物的存在,可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这脉象总归是有些怪异的,不像寻常人的脉象。当然,一般大夫是瞧不出来的。
温故顿了顿,心头喟叹,面露难色。
赵无忧这一睡,便到了天黑。
“穆百里,我头疼!”她皱着眉头,想起这儿不是驿馆,哪来的死太监?难免轻叹,赵无忧轻咳两声。许是受了凉,醒来的时候,她的面色更加苍白。
温故后悔不及,早知道应该带个小毯子。她的身子原就不好,如此一来只怕更是雪上加霜。温故急急忙忙的进门,“如何?”
赵无忧坐起身来,揉着眉心低低道,“我有些头疼。”
“许是着了凉,我与你把把脉。”温故忙不迭在床边坐下,伸手便扣住她的腕脉。
赵无忧咳嗽得厉害,一张脸乍青乍白,难看到了极点。
从药箱里取出白色的瓷瓶,温故担虑的望着她,“早前给你炼药的时候,我特意多制了一瓶,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你身上寒气很重,所以这副身子总是孱弱至极。说是先天不足,我倒是觉得——”
他顿了顿,察觉赵无忧冷眸盯着他,当下敛了眸没有往下说。
“给我拿水!”赵无忧道。
温故打开水壶,看着赵无忧吃了药,而后面无波澜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想什么。
“有些话你最好咽下肚子里去,否则来日我也保不住你。”赵无忧口吻凉薄。
“好!”温故点点头。
“我饿了。”她道。
“我把馒头拿出去热一热。”温故转身出门,到了门口又担虑的望着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赵无忧没有吭声,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见状,温故只得离开。
温故刚走,小丫头一溜烟似的溜进来,“大哥哥,我看到老伯伯走了才敢进来,我们走吧!”蓦地,借着微弱的烛光,她愣了半晌,“大哥哥,你的脸色怎么比我的还差?你的病,也严重了吗?”
赵无忧咳嗽着,“没事,走吧!”
小丫头点点头,“你跟着我走,千万要小心。”
“好!”赵无忧抿唇。
小丫头走的是极为偏僻的地方,隔离区也是有区别的,越往里头走,里面的死亡气息就越发浓烈。到了最里面,基本都是只剩下一口气的瘟疫病人。
赵无忧捂着自己的口鼻,极力憋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咳出声来,免得惊扰了旁人,惹来不必要的灾祸。小丫头在前面带路,一步三回头的扭头望着赵无忧。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担心她的身子,可见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已经深入人心了。
赵无忧脚下轻浮,难免感慨,竟然两个孩子都不如。
小丫头尚且脚下轻灵,而自己呢?
蓦地,小丫头顿住脚步,“嘘!”她冲着赵无忧做个表情,而后慢慢的蹲下身子,在一草垛后面藏起了身子,“大哥哥,前面有人!”
赵无忧定睛一看,前头的院子里似乎住着不同寻常的人,这些人穿着粗衣麻布,看上去是老百姓,可一个个脸上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而且,他们的手上也都带着手套,这可不像是染了瘟疫的人。
他们是谁?
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赵无忧不解,蹙眉望着小丫头。
小丫头压低了声音,“自从卓哥哥来过之后,这些人就进来了,一直住在这里不肯走。咱们谁也不敢靠近这儿,他们好凶的!”
“这些是什么人?”赵无忧低低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