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民女。”赵梁阙拦着劝着赵凌,“太子年纪也不小了,身边的事没个女人管也不成事,我看不如在他房里放个人。”
赵凌惊了一下,赵安申今年翻了年才十三岁。
这话提醒了赵凌,十三的孩子就知道*,定然就是他身边的人教坏的,他指着院子里的一干人,喝骂道:“一个个的,都给朕打杀了,守在太子身边却不教他好,朕留你们何用。”
院子里顿时哭成了一片,许多羽林卫冲了进来。
“圣上息怒。”赵梁阙露出无奈的样子,“皇家的孩子,谁敢说什么,只要他脑子清楚的不做别的糊涂事,都能揭过去。你现在打杀骂了太子,明儿朝中就要闹翻了天。”
“朕生的儿子何以连打骂都不行了。他若再这样,朕明日就废了他!”赵凌怒瞪着赵安申,看着他年少青涩的脸染着酒后的红,浑身湿漉漉的,分外狼狈的样子,越加的厌恶,“关了。谁都不要劝朕。”
赵梁阙就叹了口气,只得上前去和赵安申道:“太子勿怕,你父王那边我再劝劝,你先去住两日,进去了别人也是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赵安申抬起头来看着赵梁阙,感激的道:“谢谢郡王,安申记住了。”
“这就好。”他说着又摸着二皇子和大公主的头,道:“都乖点在家待着,别再惹你们父皇不高兴。有什么难事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二皇子和大公主抹着眼泪点着头。
赵梁阙这才起身,羽林卫和內侍上前去拉了赵安申起来往外走,赵安申回头看了一眼扑过来的弟弟妹妹,他推开羽林卫握着两人的手,蹙着眉头什么话都没说,又松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父皇!”二皇子噗通一声跪下,“父皇,太子他……”
赵凌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边走边和成一道:“朕看他们是少了管教,明日就送去……”他说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他和方樱已经大半年没有同房了,也就过年的时候见了一面,儿子他都没去看几眼,现在再把二皇子和大公主送去,不合适。
太皇太后年纪太大了,而且,要是知道了他将太子关起来,怕是又要训斥他一顿,他现在就听不得这些话。
居然没有人合适。
“要不……”成一道:“送到钟翠宫去?”
赵凌摆了摆手,道:“没一个顶用的。”他说着脚步一顿想到了崔婧容,早先崔爷还上了奏疏来求让崔婧容回家休养去,他没同意……太医说崔婧容怕是再难有孕,“送贤妃身边去。”
她性子温和人也没有心思,不至于将两个孩子养歪了。
“可是……贤妃身边已经有三皇子了。成一道:“奴婢怕她忙不过来。”
赵凌不以为然,大步走着,道:“送吧,回头再让内务府给她送些她喜欢的料子过去。”话落,人就走了。
晚上,崔婧容看着屋子里凭空多出来二皇子和大公主,笑了起来,道:“这下子我这里可真是热闹了。还没有用膳吧,喜欢吃什么,让厨房给你们做。”
贤妃的温柔是出了名的,大公主和二皇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道:“肉!”
“哈哈。”崔婧容笑着道:“那就让人去好肉,各种各样的肉都少一点来。不过不能都吃,一会儿积食了可不好。”
两个孩子点着头。
“那就先去看看你们的房间。”崔婧容道:“临时让人布置的,你们看看,要是不满意我们再改一改。或者,让人去十王府,将你们用惯了的东西取来,行不行。”
两个孩子点着头,去了后殿就看到了正趴在垫子上玩的年哥儿,旁边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正轻轻揉揉的给他捏着腿,他看着哥哥姐姐进来也不大认识,咧着嘴笑着。
“是二哥和大姐姐。”崔婧容过去轻声教着,年哥儿就各喊了一声,二皇子点了点头,大公主没做声就走了。
崔婧容摸了摸年哥儿的头去了后面,安顿两个孩子,她和花嬷嬷边走边道:“嬷嬷,圣上将二皇子和大公主又送我这里来,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奴婢倒不觉得,这对您来说是好事。”花嬷嬷低声道:“不过,圣上将太子关起来,却让人不得不深思一分。”
崔婧容想不明白里面的事,她至少单纯的觉得孩子可怜,又怕赵凌又别的暗示她没有懂,耽误了事情,“那就不管了,让我养我就好好养着就是。”
“还有件事。”花嬷嬷看着前面的两个孩子,低声道:“听说这一回太子去喝酒,您的胞弟也在其中。”
崔婧容脚步一颤,惊骇的道:“你说他和太子爷一起去喝酒了?”
花嬷嬷抿唇点了点头,“不单他,还有平凉伯的表公子。”
马继吗?崔婧容抚额,害怕的拉着花嬷嬷的手,“圣上……会追究此事吗。”
“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讲二皇子和公主送您这里来。不过……心里总是有些过不去的,您还是想办法提醒一下家里人,不要和太子爷走的近,免得……惹祸上身。”
崔婧容点着头应是。
宗人府赵安申坐在房间里,桌案上放着他常常看的书,是刚才有人给她送来的。
他安静的翻看着,静静的做着笔记,就如同平日在太子府一样。
门被敲了两声,随即被人推开杨清辉出现在门口,他抿唇一笑道:“小杨大人。”
“太子。”杨清辉穿着豆绿的朝服,帽子托着手中,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袱,里面都是书,“我在我的书房取来的,有两本游记,闲了也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让小杨大人费心了。”赵安申收了包袱拆开翻了翻,笑着道:“这两本现在很难买的到,我还想哪天誊一本呢。您这是雪中送炭啊。”
杨清辉轻笑,在他对面坐下来,道:“……为何去吃酒?”
“其中事情一言难尽。”赵安申摇了摇头,道:“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啊。”
杨清辉听明白了他的话,他这是被人陷害了,叹了口气,道:“圣上并未责怪平凉伯府和建安伯府,这倒是出人意料。”又道:“看来,圣上只是一时气难平,太子您也别太难过。”
“我早不知难过了。”赵安申笑着,提笔在面前的纸上泼墨般的写了个字,“忍!”又放了笔慢慢折起来,拿火折子出来烧了。
杨清辉抬起头似乎想在做什么,最后还是落在赵安申的肩膀上,拍了拍他,道:“太子……是聪明人!”
“聪明也是蠢。”赵安申道:“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让人觉得聪明,有威胁的。这一点我差的太多了。”
杨清辉轻轻一笑,道:“此话共勉。”
“小杨大人回去吧。”赵安申道:“我若有事会想办法告诉你。寻常这里你少来吧,免得连累了你。”
杨清辉颔首起身,道:“太子……保重。”话落,随手塞给他一个荷包,便出了门,赵安申在净室里打开一看,里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十两一张的银票,估摸着有四五十。
他将东西收好,靠在墙上,苦笑!
顾若离忙了三天同安堂的义诊落下帷幕,事情从头到尾都很圆满,这让她很欣喜,而更加高兴的是那个妇人的痢疾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又养了一天就痊愈回去了。
传染的事,只有她次子有些症状,但也是吃药后立刻止住。
此事,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黄章提笔写了奏疏,要去户部拨三百万两到庆阳来,奏疏送走前他拿去给赵勋看,他看了一遍笑了笑,道:“送去吧,探探路也是好的。”
奏疏就直达了御书房。
果然如他们所料,没有丝毫的音讯传来……
顾若离抱着朗哥儿在树荫下乘凉,他穿着一件大红的肚兜,圆滚滚白生生的小屁股露在外面,趴在母亲的肩头上,一双安静滴溜溜的四处看着,也不大吵闹……祥哥儿则要活泼很多,一边走就一边咿咿呀呀的说着话,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和抱着他的方朝阳嘀嘀咕咕的聊着。
顾若离忍不住失笑,喊道:“娘,您寻常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何以抱着祥哥儿,你们祖孙两个就能聊的这么火热。”
“是他闹着我聊。”方朝阳亲了亲祥哥儿,笑着道:“这孩子和我贴心,我喜欢。”
她确实抱朗哥儿要少一点。
“那也不至于聊的这么欢畅。”顾若离笑着道:“说什么呢,您给我解释解释。”
方朝阳白了她一眼,颠了颠祥哥儿,道:“什么话都告诉你,我们还说个什么劲儿。”话落,她问道:“你们不去河套了?”
“看七爷的意思,他会去我们就不要去了。”顾若离很想去看看,不够也确实走不开,不是两个孩子少不了她,是她离不开两个孩子,一会儿不见心里就没底了。
“不去就不去吧,那边太荒凉了。”方朝阳将祥哥儿换了个方向抱着,摘了一片桑叶给他,祥哥儿一把抓住就往嘴里塞,她啊呀一声,道:“小馋猫,这个可不能吃。”
祥哥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哭,不哭!”方朝阳哄着,顾若离就看着她,“娘,我小时候您抱过我几回?”
方朝阳一愣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你有脸说我吗。要不是我狠狠训过你一回,你用膳的时候都抱着个书看。我想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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