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繁篓辞了赵凌,赵梁阙看向他笑着道:“霍大人要走,正好顺路带本王一程。内子要吃金陵阁的鸭油烧饼,我去给他买一份。”
“鸭油烧饼好吃。”赵凌点着头,“那几年朕隔几日就要吃一回。”
赵梁阙哈哈一笑,道:“那微臣也给您带一份回来。”
赵凌抚掌,笑着回道:“王叔多买一些,玉儿也很爱吃。”
“好!”赵梁阙颔首,和霍繁篓一起从乾清宫出来,两人并肩走着,赵梁阙问道:“霍大人,江南感觉如何。”
霍繁篓笑着回道:“我常在江南,倒不觉得怎么样。现回了京城反而觉得还是京城舒服。郡王您呢,从岭南来京城,可还适应?”
“本王在这里长大,能不适应吗。”赵梁阙呵呵笑着,抬头看看天笑着道:“这天气可是越来越冷的,说不定九月就要下雪啊,本王好些年没见着雪了。”
霍繁篓很喜欢雪,以前喜欢,现在更喜欢。
两人走了一段,在宫门外上了马车,雷武驾车徐徐而行。
帘子放下来,霍繁篓拉了暗格给赵梁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含笑道:“郡王最爱的金骏眉。”
“难为你还记得本王喜欢喝这茶。”赵梁阙喝了一口,眉头蹙了起来露出难过的样子,“只是可惜了玉儿,这么年轻便就去了。”
霍繁篓垂眸喝着茶,笑了笑,道:“人都有生死,她去了也有去的好。”
“是本王害了你们啊。”赵梁阙愧疚的道:“当年让阿忠救你们出来,教你们本事,却也因此让你们卷入了漩涡之中。本王得知玉儿的噩耗后,很是后悔……犹记得当年你们初到岭南时的情景,两个小小的人却一个塞过一个机灵聪明,尤其是你,那么小的孩子不管什么一学就会,举一反三。”
霍繁篓抱了抱拳,道:“霍某能活到今日皆是因为郡王,此恩此情,霍某此生不敢忘。”
“别这么说。”赵梁阙感动的道:“你我本就不是属从的关系,何来恩情。这几年你帮我甚多,早就不欠我的了。”
霍繁篓哈哈一笑,举杯和赵梁阙碰了碰杯子,道:“还是那句话,祝郡王您早日达成心愿。”
“彼此,彼此!”赵梁阙也微微一笑。
霍繁篓却是话锋一转,含笑道:“听说毛氏近日来京城,郡王可知道此事?”
“你这孩子。”赵梁阙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还是这样有话不直接说,偏要来试探本王,本王不管什么事,可从来都不瞒着你们的。毛氏确实是本王邀来京城的,不但他们便是郑氏,”
“不知郡王邀请他们上京,是为的什么。”霍繁篓问道。
赵梁阙放了茶盅,靠在车壁上,缓缓道:“毛氏圣女你是见过的,此女到底有否神力姑且不去管,但她的影响力不用赘述,短短几日的时间,京城的信徒扩张的速度惊人,这等能耐可是寻常不多见的。”
霍繁篓眸光动了动,神色淡了一些,道:“那倒是。”
“怎么。”赵梁阙打量着他,目光中露出审视,“你这是不赞同?”
霍繁篓哈哈一笑,道:“郡王多虑了,霍某没什么意见,好的很。”
“那就好。”赵梁阙道:“你今日和本王一起回家去吧,郡王妃一直很惦记你,过几日还打算去念如和玉儿坟上看看。”
霍繁篓应是。
两人去买了鸭油烧饼,又让人送了一份回宫,便驾着车回去,路过金簪胡同时,赵梁阙微微掀了车帘,眉梢微挑道。
霍繁篓察觉他的异样,也掀了帘子看去,就看到同安堂的门关了,门上贴着告示,东家有事歇业一个月。
怎么会突然歇业。
他又转头去看对面的毛氏医馆,毛氏也关着门,但不同的是这会儿门口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赵梁阙说的很对,毛氏影响力之大,常人难以预估。
同安堂难道是因为毛氏的排挤,所以不得不关门避开气锋芒?
霍繁篓沉了脸。
两人到了贞王府,霍繁篓先去拜访了老贞王妃和贞王,贞王的病治好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行走带风和以前萎靡不振大相径庭。
“小霍来了。”梅筱柔迎着霍繁篓坐下来,下人上了茶,她亲切的问道:“几年不见,你可长高了不少啊。”
霍繁篓呵呵一笑,道:“托王妃的福。”
“和我也这么客气。”她说着对旁边的嬷嬷道:“去将大公子二公子请来。”
过了一刻赵赟和赵堇兄弟二人一起进了门,赵堇看着霍繁篓淡淡的拱了拱手,赵赟却是很热情,捶了霍繁篓的肩膀,道:“可算见到你了,还以为你要过了年才回京呢。”
“知道大公子来,恨不得插翅飞回来才好。”霍繁篓笑着和众人道:“今日空手而来,实在是失礼。明日江南的礼到一并奉上。”
赵赟哈哈一笑,道:“你可是客气了啊,咱们还要这些虚讲究作甚。”他说着,挤在旁边坐着,问道:“说起来,你上次的那一批水晶石制品呢,送人了?”
霍繁篓点头。
“你出手够阔绰啊,送给谁了?”赵赟问道:“相好的?”
霍繁篓笑了笑,道:“不敢高攀,只是心头惦记的人罢了。”
“哦!”赵赟一副明白了样子,暧昧的道:“有妇之夫吧。这是你霍繁篓的风格,凡事都与众不同。”
两人说着,梅筱柔含笑道:“得了,得了,一来就缠着他说话,还说的我和你父王都不知道的。”
“你们聊。”赵堇起身出去,道:“方才祖母喊我说话,我去陪陪她。”话落,人就直接走了。
梅筱柔无奈的笑了笑,看着霍繁篓道:“往后你常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是。”霍繁篓应是,梅筱柔又道:“说起来,你大哥这和你们联络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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