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说:“孙子归孙子,但是真不是我做的,程总,这件事,我是被人利用了,我不高兴啊,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在我动手之前呢,我希望你能止损,跑路吧。”
程文山听到我的话,他趴在桌子上,双手捂着脸,我看着程文山身体颤抖,突然,我听到了哭泣声,我看着程文山居然哭起来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也很难怪,他一个霸道的大老爷们,哭的跟小孩子一样,那种感觉,很伤人的。
倪鹤伸手拍了拍程文山的肩膀,他说:“生意嘛,有赚有赔。”
程文山立马松开手,他说:“我不服气,在给我三年,再给我三年,你让他看看,老子能跟他平起平坐,三年就够了呜呜”
我看着程文山那张脸,真的哭的太惨了,像是个受尽委屈又不甘心的孩子,要是我,我也不甘心,努力了一辈子,再熬三年,马上就可以度过人生最艰难的时光,眼看着又爬上一步台阶,离成功更加的近,可是现在被人一锅端,他倾尽所有,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救市,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种感觉,真的太沮丧了。
但是我不能同情他,我得让他自救,我说:“程总,跑吧,留着资本,东山再起不难。”
程文山吼道:“我程文山不知道逃跑是什么意思,小林啊,你这种小瘪三是不会懂我们这个位置的人逃跑意味着什么,那是尊严,那是人品,那是整个世界的崩塌,我不是那种把公司做上市套钱的人,那是我的事业,是我毕生的心血,你懂吗?你不会懂的,因为你不曾拥有过,你永远无法感受到那种被剥夺的滋味。”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不懂,在我想来,这个时候应该壁虎断尾才对,因为我觉得留着资本活下来才能东山再起,可是程文山不听我的,我不懂为什么。
可能是真的我没办法理解他这种位置思考的
东西。
程文山说:“把那个贱货给我找到,给我送到国外去,不不不,送到缅国去,他不是要给我赚钱吗?卖到矿区去”
程文山真的恨啊,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我真的替张雨玲感到可怕,我觉得程文山不像是开玩笑的。
我说:“程总,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程文山说:“那我还能说什么?我现在不是只能打我的女人吗?我打不过别人,我打我的女人还不行吗?”
我看着他绝望的样子,我就特别难受,我觉得生意圈真的残酷,这么大一个老板,他说倒就倒了,真的,前天还在骂人,今天就要破产,股价就要崩盘,他无可奈何,只能骂自己的女人,打自己的女人。
商业社会,真的残酷。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郭瑾年的电话,我站起来,走出去接电话。
我说:“喂,郭总,有事吗?”
郭瑾年说:“程文山的事,我知道了,他的股价跌到底了,撤吧。”
我听着就回头看着程文山,我真的好绝望啊,冯德奇死的时候,我很想救他,但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看着他吐血,看着他挣扎,现在程文山又要死了,我也很想救他,但是郭瑾年打电话来了,他让我撤。
是,现在撤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但是我真的不想撤,那种无力感太伤人了,我真的像个孙子一样,我真的只是会喝酒吹牛逼吗?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吗?
郭瑾年说:“小林啊,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商业社会就是个大鱼吃小鱼的世界,现在那么多死鱼在这海底里飘着,咱们应该想办法吃掉他们,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但是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生存是第一要素。”
我蹲下来,靠着墙,捂着我的脸,绝望你知道吗?
郭瑾年说:“千万别想着拿你手里的东西去伤害金胜利,偷税漏税的事,伤不到他,因为他在那个位置上,有的是替罪羊,而且,那也不是他偷税漏税的证据,所以,撤吧。”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是的,我伤不了金胜利,突然,我看到很多穿制服的人过来了,像是检察院的还有公安以及大批的人走过来,我吓的赶紧站起来。
我看着那些人直接走进包厢,一个警察拿着逮捕令,他说:“我们是证监会的,这是我的证件,这是法院发布的逮捕令,程文山,男,因你涉嫌内幕交易,我们三部门联合,对你进行逮捕,请跟我配合。”
我看着程文山站起来,他也懵逼了,我也懵逼了,我看着警察给他戴上手铐,直接就给带走了。
我身体瑟瑟发抖,我看着程文山,他也回头看着我,他懵的,或许他觉得破产已经是最惨的了,但是其实不是,他还有可能要坐牢。
倪鹤走出来了,我立马问:“怎么就内幕交易了?”
倪鹤说:“啧,树倒猢狲散啊,这个酒局有人泄密了,作为董事会董事长,他不能对任何人披露他们公司一些重要细节,任何一个细节都是内幕,会导致股价不正常的攀升或者下跌。”
我摇了摇头,我不寒而栗,这不是有人泄密,更像是安排好的。
否则,证监会的人不可能动作那么快。
我觉得有些人手眼通天,要把程文山往死里弄了。
我紧紧握着手机。
打击吴金武的事,我再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