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运输的便利任何厂家都会看重,会节省环节成本。十里牌那段江面水流平缓,船方便停泊,同时,水位跟地平线差距不大,很便利抽水利用。当然,如果遭遇大洪水,十里牌也是洪灾易发地域,对建厂说来存在隐患。如果所建的厂是重污染行业,排出的污水没能完全处理达标,对平秋市本身的影响不太大,江流下游就遭灾了。大江傍平秋市流过,到城南区这边后流经十里牌,再折往东,继而流向省城方向。
到省城,江流已经被污染得不成样子,污浊腥臭,水中完全是带着各种残渣、垃圾,如果用烧杯装一杯江水观察,体会和认知更具体。
从某种角度说,将厂子落户在十里牌,对平秋市而言又是比较有利的。厂子排除的污染,将对平秋市水域影响较小,至于下游的区县、其他地市,那不用考虑。即使今后对方提出异议,大可推诿、彼此计较五年十年的,对厂子生产没根本性影响。
如今,国民环保意识大为加强,只是,这种意识更多停留在大脑意识中,实际情况遭遇到污染往往是另一回事,或睁眼不见或吵骂几次,至于往环保部门投诉、写信、举报也会偶尔有人为之,可只要地方的政府支持这种厂生产就不会停,污染也不会减弱,抗争的人遭到挫折后也渐渐消停,骂几句娘、发一通牢骚而已。
能够清醒地意识到重污染工厂进入本地将会有什么发生,杨东轩明白关键是要看杨卓林等城南区、平秋市主要领导的态度。杨卓林或许都无法左右这种大事,田盛、覃和平才是关键人物,他们对本地污染与否、江流污染与否会有多少责任感?
“具体情况区政府那边还没有材料送过来,对方选址看中十里牌,水路、江水都是便利资源,谁不想要?”杨卓林说,也不回应江总建别墅群的提法。
“十里牌离火车站也近,材料进来、产品出去,成本都会降下来。”苏培秀说。
这个话题也聊不深,几乎没有什么信息,熊锐聪和厂方的意图或许也在这里,严格控制信息使得城南区这边有反对意见的也无法提出。杨卓林却不想如此被动,也许讨论这样的话题,听一听江总有什么说法,毕竟城南区这边的人对工业不熟,江生哪怕不是做工业本行,在外面做生意总有足量的信息可参照。
“东轩,你是学化学的,多少也懂一些。金属加工厂对环境影响有多大?”杨卓林见话题方向总不得劲,直接提这个问题。
“书记,我学的是化学学科基础,没涉及到工业生产领域的专业。金属生产、制造、冶炼、深加工等等,行业细分何止千万。从大的方向看钢铁行业、有色金属、铝电解等都是中污染行业,国内这些行业的生产都是牺牲环境来换取效益的方式,至于如何取舍,完全看地方的政府。如果这个大厂是重污染产业,放在十里牌落户,对平秋市说来牺牲确实要小些,可从另一个角度看,江总提议在十里牌建别墅群得到的回报比建工厂更丰厚,或许也值得城南区考虑到方案。”杨卓林想听具体看法,杨东轩虽没有更多的资料来佐证,内心真不想将重污染的大厂落户在十里牌。破坏那片农田,对市区的影响也不小,对今后的生活环境有多大干扰谁能预知?来之前,匆匆在电脑上查了些关于重污染的信息,有些情况触目心惊。
江生看过来,或许是因为杨东轩提到别墅群或许是他对重污染看得比较严重,这与如今的领导群有些不同。
“说到重污染对环境的危害,我是见过很多的,有专家提出,重污染产业得到的收益与今后治理环境恢复生态所花费的成本比较,完全是得不偿失。”江总说,“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一只脚断了腿,即使医术再好,将骨接好,能够跟没断相比?显然不同的。再说,土地、河流、地下水源等污染过了,要治理就得用相反的物质来中和那些污染物,能不能完全中和消化腺别说,两种物质在土地里反应,这土质还会是之前的土质?显然不能再回到从前。不说我们国内,大英帝国当年首都伦敦的污染,至今多少年了,英国对环境够重视吧,如今,伦敦还不能恢复正常的环境,更不要说我们国内、我们的治污能力和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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