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纾抿了抿唇,“黎煜,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下次发病的时候,不要自己一个人躲到画室了。”
黎煜闻言,神色诧异地看着她。
“我只是在想,若是今天闯进去的人不是我,而是刘嫂或是其他人的话,那么此番大概就是不同的场景了。”她话语停了停,透彻的目光与黎煜对上,“我想,你把自己锁在画室里,就是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吧!”
黎煜脸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最终只是阖了阖眸,“下午会有人过来给你试婚纱,你挑合适的留下吧。”
“不用了,本来就是假的,何必这么认真。”阿纾把剩下的半碗面条往前一推,站起身看向他,“面条我吃了,今天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黎煜垂眸,问:“沈纾,令你沦落的那个男人是谁?你很爱他?”
阿纾手指细微一颤,答:“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
虽然阿纾回绝了黎煜的好意,但是下午的时候,他还是让人送了婚纱和礼服。
整整十二套礼服,在众目睽睽下,她不得不都试了一遍,然后挑了几套最合身的留下。
心中却不免感慨有钱人的好处,那就是可以什么东西都可以像菜市场挑白萝卜一样,随便挑!
送婚纱的人带着她挑剩下的婚纱离开后,刘嫂把她挑中的婚纱和礼服一边小心地挂了起来一边感慨道:“太太,先生对您真好。”
多年的律师经验把阿纾的目光淬炼地十分敏锐,对于刘嫂对她存着异样的看法,她心知肚明。
她笑了笑,“他对我再好,在别人眼里,这也都是我偷来的而已。”
闻言,刘嫂嘴角的笑意顿时一僵。
阿纾装作没看见,踱步走到了阳台上。
新居里,她最喜欢的地方便是这个阳台,黎煜告诉过她,这个阳台设计讲究,冬天的时候,这里一整天几乎都不会错过太阳,而到了夏天,由于日射角度的变换,这里也将变成极好的纳凉之处。
于是,她来的第二天,便让人在阳台上置了一张藤椅,而这期间,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此时她亦是躺在藤椅上,只不是手里的书换成了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换过了,阿纾的手指在相册上轻轻滑动着,照片的场景忽远忽近,但是都依稀都可出看出其中的相同之处,那就是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长相酷似的那人。
应该说不是酷似,而是本就是同一个人。
有时候他在吃饭,有时候他在处理公务,有时候只有一个侧影。
这些都是阿纾这一年多来在顾如归不知觉的情况,偷***下的照片,不知不觉已经占了手机大半的内存,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删去一张。
黎煜有个画满雅恩的画室,她的手机有个装满顾如归的相册。
她理解他、愿意帮他,无非是因为二人之间想象得可怕。
阿纾扯了扯唇角,手指移到了删除键上,手指停留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因为她知道,一旦按了下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阖了阖眸,她手指刚动,手机显示了来电的提醒,是好友顾笙歌。
阿纾看着闪烁的来电显示,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
手指移到接听键处,她接通了电话。
“阿纾。”笙歌在那端率先开口,“你是不是和向警官见过面了?”
听她提及向启,阿纾的手指不由蜷了蜷,才应道:“嗯。”
闻言,笙歌叹了口气,“怪不得,今天他来医院看阿瑾的时候一身的酒气,我问他怎么了,他一字不答,我一猜就猜到他肯定是见到你了。”
“昨天我在我家小区门口遇见他了。”阿纾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我还碰见我爸妈了。”
笙歌沉默了片刻,“阿纾,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可是你和黎煜之间的事情就连我也看不懂了。但是有些事情,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算再好奇也不会问,我只想要你明白,无论你做怎么样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今日我打这通电话的用意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好决定我该以怎么样的状态去面对向警官,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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