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了片刻,松了口:“下午我让方伟过来接你。
阿纾闻言心底有些讶异,打量他片刻才道:“不用,车库里还有辆闲置的车,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去就行。”
顾如归瞥了她一眼,声线顿沉,“你怎么知道车库有辆闲置的车,去过了?”
“你不让我出去,难道还不许我在房子四周走走?”她没好气地反驳,“不给我钥匙算了,那让方伟下午早点过来接我。”
对于她的态度,顾如归没太大的反应,慢斯条理地扒完最后一口饭,才起身走到鞋柜处拿了一串钥匙丢给她,“那辆车刮花了,没来得及开去修。”
阿纾掂着手里的车钥匙,狐疑道:“那这个是?偿”
“我平时开得车。”
“你的车给我,那你开什么车?”
她问完就觉得多此一举,车库只有两辆车,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果然,顾如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后,走到玄关处换鞋,“不用操心我。”
阿纾识趣地不说话了,所谓说越多越错,况且她现在一心都在医院的沈念身上,也没空操心他。
顾如归刚出门,芳姨就端着一盅药膳从厨房走出,隐约可见飘浮其中枸杞之类的药材,阿纾蹙了蹙眉,越过她朝卧室走去。
徐颖几乎把江城的所有东西都给她和念念东西整理打包回来了,她挑了几套念念的换洗衣物,便下了楼。
桌子上,那盅热汤氤氲着热气,芳姨站在一旁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阿纾刚拿起车钥匙,包里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几秒才接起电话,刚把手机贴到耳边就听见顾如归的声音淡淡的声音传来,“出去之前记得把汤喝了。”
闻言,她下意识地看着芳姨,后者脸色讪讪。
顾如归打这通电话的用意大概就是想告诉她,如果桌上的那盅汤不喝完,那么医院也别想去了!
“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把东西搁下,在餐桌前坐定,芳姨把勺子递给她,殷切道:“沈小姐,趁热喝吧。”
“多谢。”阿纾接过勺子,搅着浸透中药看起来黑黢黢的汤,最后干脆端起来一饮而尽。
刚打算起身,身边的芳姨又戚戚地开口:“沈小姐,肉也吃点吧,先生说您太瘦了。”
阿纾的动作顿了顿,重新坐了回去。
等到一盅汤底只剩下一些药渣子时,才冷冷地看向她,“这样可以了?还是说你需要再打电话请教一下你家先生?”
芳姨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阿纾也不想与她为难,毕竟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顾如归下了命令。
她拿起车钥匙起身,走出别墅。
几天的阴雨天气过去,天空一片湛蓝。她深深吸了口气后,朝车库走去。
顾如归的车是一辆低调的卡宴,宽敞的车厢里飘着淡淡的他身上惯用的Givenchy男士香水味道,那香味包裹着她,就好如少年的自己为他迷醉一般。
阿纾降下了窗户,让风将车厢中的气味驱散了些,才启动车子朝附院的方向开去。
*
阿纾来到冯重办公室时,后者正跟患者家属讲述病情,看见她,他朝一旁的休息椅抬了抬下颌,示意稍作片刻。
差不多等了十来分钟,家属握了握冯重的手,一脸感激地离去。
阿纾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冯医生,好久不见。”
冯重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叠,“刚才那个家属的儿子,也是再障患者,八岁的时候检查出再障,亲缘配型都不成功,等了三年,终于在血库里等来匹配的骨髓,上周刚做了异体移植手术,暂时没有发现排斥反应。”
阿纾的眸光动了动,不由望向家属离去的方向,“真幸运。”
“确实,在医院里,也有很多患者因为等不到合适的骨髓而早早离去。”冯重话语停了一霎,目光落到她脸上,“其实在如归让我留床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她缓缓落座,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我多希望我们能永不相见。”
冯重亦是笑了笑,从文件格中抽~出沈念的病例,“缘分这东西,又有谁说得准呢?刚才去看过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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