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肖杭是个军人,在紧急的情况之下,习惯而首选用武力解决问题。
可是他这样的方式显然让迟曼曼不能够接受,“怎么不会有危险呢?你是将她直接给敲的晕过去的呀!”
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上一回,上一回思晴掐着我的脖子,你是不是也这样将她给敲晕的?”
允肖杭没有否认,只是担忧地看着她,“事出紧急”
“啪!”
话音未落就结结实实挨了迟曼曼的一个耳光,“再紧急你也不能伤害她啊!她只是发病而已,不是在杀人哪!你怎么能直接将她给敲晕呢?”
她也实在是慌不则言了,当知晓车思晴当年的事情之后,再看她发病的样子,迟曼曼简直是一刻也不能够忍受下去,一颗心感觉被这一场景蹂躏践踏的七零八落。在她心里车思晴是这样的可怜,这样的悲惨,又这样的无助,她不能够忍受再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一点伤害。
允肖杭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曼曼!曼曼!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担心思晴,怕她再受到一点的伤害,但我也同样怕你会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迟曼曼的情绪瞬间缓和了一些。
“你放心她只是暂时的昏迷,我问过医生她这样的伤人伤己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药物将她镇定下来,但是镇静类的药物同样是会对她有一定的副作用的,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你相信,如果不到情况这样紧急的时候,我是不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的!”
允肖杭没有怪她,他不但没有怪她动手打他耳光,还情真意切地向她解释,让她放心。冷静下来的迟曼曼一时间觉得内疚无比,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对不起肖杭,对不起”
崩溃之后内疚与心疼的泪水自眼角恣意流淌,她捧着允肖杭的脸,“对不起对不起还疼不疼?”
允肖杭将她的手拿下来,将她重新揽进怀里。“我没有关系曼曼。”
他的语气是和缓地,手托着她的脑袋轻轻地从她的发丝上抚过,替她将凌乱松散的头发理顺了顺,“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承受了很多东西,很多难以接受而迫切想要改变的事情,可是曼曼,悲剧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但是我们可以尽可能地,让它的影响再小一些,让它带来的痛苦,再少一些。”
“思晴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她经历了许多,也遭受了很多的痛苦,无论是作为亲人还是旁观者,我们都十分为她心痛。你想要为她讨回公道,我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思晴如今的状态,一定是要有人来承担的,但我们也绝对不可以操之过急。思晴已经忍耐了十二年了,我们就再耐心一点,将事情彻底地给查清楚,这样也好尽可能地给她一个交代。”
“可是曼曼,首先我们要从自己身上入手,你首先要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思晴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是不假,可是你不能够替代她来承受。你不能给自己这样大的压力,要知道思晴是一个病人,她很敏感,你的焦虑,会十分容易地感染到她,让她也焦虑。这也十分容易刺激到她的病情,你明白吗?”
他说了这样多,迟曼曼只觉得他是为了安慰她。可是到了最后这里,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自打上次从思晴口中得知当年的真想之后,她就一直沉浸在一种巨大的仇恨之中。不仅仇恨,也很恐惧,更多的是气愤,无奈,难以接受。尤其是在沈君泽出来说当年的事情是他做的之后,她整个情绪几乎就已经崩溃了。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既不愿沈君泽替冉晓清说话,更加不能够接受这件事就是沈君泽所为。哪怕是他当年没有刻意为之,无意间的间接导致思晴的悲剧,她也不能够容忍。
她是焦虑的,崩溃的,同样在思晴面前,也总是下意识无法抑制住自己这样的情绪,她甚至还动不动向思晴强调,她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可想而知,原本已经缓和过来的思晴,被迫将这些残忍的过往给想起来,自然是又刺激起了她的病情。
“都怪我!”她总算是彻底明白,“怪我太急切了,怪我实在是太气愤了”她趴在允肖杭的肩头大哭。
“可是肖杭,我不能够接受,为什么会是沈君泽?为什么会是他出现来阻挠这一切?为什么是他?!”
允肖杭轻拍着她的后背,清墨般的眼眸里暗不见底,“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既然他言之凿凿,说那件事情与冉晓清无关,可是专辑侵权的事情是铁板钉钉了的,为什么他也要插手?为什么他要告诉冉晓清,让冉晓清逃了?!”迟曼曼几乎绝望。
允肖杭请的卫律师已经正式在迟曼曼的授权之下向冉晓清的经纪人发出了起诉通知,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冉晓清并不在国内,出国了。而在她出国之前,沈氏的沈君泽曾经去找过他。
迟曼曼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会告知她这个讯息,只是断定,沈君泽一定是提前透露给了冉晓清了。
他可以不相信冉晓清犯过那样的错误,也可以自己出面将事情承担下来,可是为什么要背叛她,告知冉晓清她除了告她撺掇轮奸案,还要告她侵权,让她在歌坛身败名裂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