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论是沈君泽出面包庇了冉晓清,还是沈君泽就是这件事情真正的凶手,无论哪一种结果,对于迟曼曼来说,都将一个深刻的打击。
她如何能够接受,车思晴当初所遭受的那些过往,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罪魁祸首竟然要被沈君泽给包庇了,甚至是,就是沈君泽而本人呢?
这对迟曼曼来说,是一种怎样难以面对的残忍事实啊!
所以根本就不怪迟曼曼会有那样过激的反应,她除了在各种气愤仇恨的情绪之外,更多的是对沈君泽这一种行为的失望与无措。
她要怎样接受沈君泽所说的这一切的事实呢?
沈君泽抬手扶额,陈年旧事,此情此景,他还能如何去做,如何去面对呢?
“如今我们两既然都是为了曼曼,想要为解决叶游芷的事情帮忙,那么不妨你可以说说,究竟遇上了什么,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允肖杭缓下神色来劝说道。
他从不是个会盲信的人,沈君泽突然离开k城两天,虽然看上去早已经十分清醒,可是他身上残余的酒气一早说明了,沈君泽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遇上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突然决绝地告诉迟曼曼这一个“事实”。
沈君泽深叹了口气,将手从额头上拿下来,神色是平静而又无奈地,“总之,我并不是为了包庇冉晓清。”
在他认为,有关于叶游芷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与冉晓清无关的。
允肖杭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身后的房门被打开。
“肖杭!帮个忙!”迟曼曼叫他。
允肖杭连忙起身,就见她已经将装着行李的箱子给推了出来,另一手则挽着已经清醒过来的车思晴。
“这是做什么?”允肖杭上前去将箱子给截住,“曼曼,我建议大家先冷静一下”
她这气冲冲带着箱子和车思晴的模样,显然是情绪使然不愿意再和沈君泽待在他家的山庄里了。可是现在的事情一定并不仅仅是沈君泽随口一说的那样简单,还有一定的隐情存在,允肖杭不得不劝说迟曼曼道。
“我要搬回桐园!”
“这当然可以”
“那就走吧!”迟曼曼不容分说,转脸看着依旧死气沉沉坐在原处不动的沈君泽,“我已经跟卫律师说了待会直接去桐园见面,商量有关于冉晓清专辑侵权的事件,别想再跟我说这事你也有份,你也要来替她认了!至于米律师,你还是留着他给你自己出出主意,看看就算是你主动自首的话,还要被判多少年吧!”
她的这一番话语,先是将重点从当年的轮奸案上转移到了侵权案,摆明了要和冉晓清死磕到底,而不让沈君泽再插手了。沈君泽可以理直气壮地替冉晓清将当年的所有事情给承担下来,但是冉晓清侵权的事情他就别想再管,更别想来顶罪了。而且她说要去桐园和卫律师说,不再和沈君泽请来的米律师协商,也是说明了要和沈君泽就此斩断关系交情。不在他的庄园里待着,不要他的律师插手案件。他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的交情了。
而最后她说要沈君泽留着米律师问问,主动自首会被判多少年,也是表明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不管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沈君泽所谓,她都不可能就此罢休。就算不是冉晓清所为,就算是沈君泽做的,她也并不会看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上,就此原谅了这件事情。
沈君泽弓腰坐在椅子上,高大的一个人此时显得格外的落寞而狼狈,他隔了老远的距离看着迟曼曼,又看了看一旁虽然清醒可双眼却依旧没有什么神采的车思晴,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歉疚。
沈君泽并没有开口说话,却是朝着迟曼曼点了点头。
迟曼曼见他这副模样,气的眼都红了,“思晴,我们走!”
她既然可以为了车思晴的事情背着允肖杭从桐园里搬出来,当然也可以为了那件事情不惜和沈君泽决裂。此时谁与她站在一条线上,谁便是她的同伴,谁站在冉晓清那一头,谁便就是她的敌人。
此时此刻的迟曼曼,已然是为了车思晴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了。
她拉着车思晴径直就朝外走了,允肖杭手中拎着箱子,也不得不跟着上前,路过沈君泽的时候忍不住稍稍停下了脚步,“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不惜惹怒迟曼曼,甚至冒着将自己很有很能送进监狱的危险,也要承认下来,去维护别人吗?
沈君泽而突然闭上了双眼,不愿做出任何的回答。
*
沈氏集团的顶层会议室外,十几个高管站在会议室门外,聚集在会议室到电梯之间的走廊上,个个一脸疑惑不愿意离开。
“张总,你说最近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这董事长和沈总之间,怎么来回换来换去?”
“我也想知道啊?他们这兄妹两人,到底是年纪太轻,拿着老子的家业不当回事,在这你送我我还你,弄得就跟儿戏似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