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九野舔了一下唇边的血迹,笑着说:“那姑娘认为,我为何不还手?”
这话问得,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么?
“无所谓,你总有你的理由。”温阮笑道。
“姑娘智慧。”殷九野心底有些发愁,这位泥人她就没有好奇心这种东西的吗?
温阮上前一步,离殷九野近了些,看着他唇边的血渍,她说:“你救过我两次,一次马蹄之下,一次恶犬口中,我还了一次了。”
她说着抬眸,对上殷九野的眼睛。
殷九野稍稍低腰,直勾勾地看着温阮的双眸,似要看进她心底,低低的嗓音说:“好,还有一次,我等姑娘来救。”
他的眼神过于尖锐,像是藏有两把尖刀,能横刀立马地劈开一个人的心门。
温阮半垂眸,避开他的眼神,点头道,“希望阴公子不再有危险,回去歇息吧,明日你还要去仕院授课。”
殷九野收回尖锐的眼神,换上慵懒的笑意,闲声问:“姑娘来找我有何事?”
温阮想了想,自己才刚刚装完逼,立刻提起让他给自己开后门的话头,好像很不符合当下这个逼感十足的氛围?
于是她说:“无事。”
殷九野便道,“那姑娘慢走。”
温阮转身离开,殷九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莫名笑了下。
被人护着这种事,好像也是生来头一回。
感觉还不错。
下一次,会是什么情况下呢?有点期待啊。
温阮一回到府上,二狗子当场一个原地起跳扑进她怀里,猫头埋,胸。
“阮阮阮阮,呜呜呜我好想你。”二狗子本来就有点忧郁感的大饼脸全是委屈可怜,今天一天它快要憋死了。
温阮把它的猫脑袋拿开:“别想了,仕院不可以带宠物过去。”
没劲。
二狗子跳出她的怀抱,给她一个屁屁,甩着猫尾巴走了。
殷九野放学路上被几个学生堵了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仕院中,于悦听闻后当场看向吕泽瑾,怒目而视。
吕泽瑾开骂:“你是不是傻逼?他打了纪知遥的脸我不知道多痛快,我找他麻烦干嘛?”
于悦哼了一声,坐在温阮旁边:“温阮,那阴九没事吧?”
“无事。”温阮翻了页书,有点头大,艰涩深奥的文言文好难懂,想退学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诶,怎么有只猫?”
温阮偏头看去,果然看到二狗子趴在窗子上,一脸高冷地睥睨着愚蠢的凡人。
“是你的那只诶,喵喵快过来,姐姐抱抱!”于悦认出是二狗子,但她实在是叫不出“二狗子”这个奇葩的名字。
二狗子高冷,一动不动,只是喵了两声:“阮阮,我只是不放心你,我绝对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温阮:你滚。
很痛苦,因为下午的课是棋道。
温阮觉得自己气运极不好,抽签抽到的对弈对象居然是吕泽瑾。
“哟哟哟,咱们温师妹是特厉害吗?怎么要输了啊?”吕泽瑾棋艺不精,两人菜鸡互啄,他要赢温阮都很费劲,这会儿却开了温阮一脸嘲讽。
温阮拈了粒棋子落下,笑说,“吕师兄棋艺精湛,是我技不如人。”
吕泽瑾还真听不出正反话,就敢顺杆往上爬:“我棋艺当然精湛,要不我让你几子吧,别说我一大老爷们儿欺负你个小女子。”
此处应有殷九野。
殷九野状似不经意般走过温阮身边,在温阮执子落下时,稍稍曲指,几成微力隔空打在温阮手背上,改了她的棋路。
不过三两子,一局必败的死棋让殷九野盘活,吕泽瑾转眼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温阮偏头看了一眼旁边殷九野的长袍下摆,撑腮笑对吕泽瑾,说:“哟哟哟,吕师兄不是特厉害吗?怎么要输了啊?”
吕泽瑾看不懂了,一脸懵逼地问:“你是不是作弊!这,这怎么回事!”
温阮抿唇笑,不说话,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呀?
殷九野从她身侧缓步而过,在她耳边留了个只够她听见的话:“一手臭棋。”
温阮抬眸,行,这里是仕院,你是夫子,我是弟子,尊师重道,你大,我认!
有本事放学别走!
放学后,于悦拉住她,说要给她补课教她下棋,省得吕泽瑾耀武扬威。
温阮看着她心想,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补课这种事,就不必了吧?
她笑着谢过了于悦的好意,让于悦先走,她自己站在仕院门口等殷九野。
二狗子蹿进她怀里蹭了蹭,吐槽:“我的阮啊,你为什么要把一本十八禁文变成清纯校园文?啊,你说说,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闲得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温阮:“我自带净化。”
二狗子:……
行,你自带满脑子搞黄涩的净化。
但温阮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殷九野,拉住一个夫子问了问,才知殷九野今日上完棋道课便无事,已是先回去了。
温阮抱着猫轻轻地揉了下,往渔樵馆去。
走进渔樵馆,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一个很奇怪的称谓:“九野。”